第11章 将星东来[第2页/共3页]

“可十二连环坞据此五十里......”他喉结转动了一下，“并且此事绝密，本官...我......”

“说实话，小人是猜的。”严楼直视戚继光那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睛，“此人给我的线路图过分切确，切确得像官署内部流出的，并且戚将军临时调剂押运线路，恐怕是有了严峻髌变故。”他顿了顿，雨水从睫毛上滴落，“而能同时把握白莲教与倭寇联手的，除了记录通倭官员的密档，还能是甚么？”

严楼看着知县闪动的眼神，立即明白了他的顾虑，押运线路是兵部奥妙，临时窜改必定事出有因，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若冒然插手，不但无功可领，反而能够肇事上身。

远处俄然传来一声鹧鸪啼叫——三长两短，恰是严楼与王癞子商定的暗号，戚继光的亲兵立即警悟地举起弩箭，却被严楼抬手制止，循名誉去，只见芦苇丛中模糊有黑影明灭。

戚继光展开舆图，眉头垂垂拧紧。“五十倭寇不敷惧，”他指尖点着十二连坞的位置，“但盐帮若在运河凿船......”

严楼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，惊得屋檐下栖息的乌鸦扑棱棱飞起，周墨白正伏在案上打盹，被这动静吓得羊毫“啪嗒”掉在刚写好的公文上，墨迹顿时晕开一片。

“海鹞子......”戚继光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，俄然扯开本身的战袍前襟，严楼倒吸一口寒气——这位名将胸口鲜明有道狰狞的旧伤，形状竟与木牌上的海鸟纹一模一样。

严楼一把扯下纸条，上面只要八个被雨水晕开的血字：

严楼略显难堪的别过脸，他总不能奉告这位抗倭名将，本身熟知的那些战术都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刑侦课本。

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被血渗入半边的纸条，上面的墨迹已经晕染开来，但“五十倭寇”“十二连坞”几个字仍然触目惊心。

雨势渐大，豆大的雨点砸在茶棚茅草顶上，收回麋集的噼啪声，严楼俄然想起甚么，从腰间解下个油纸包：“这是从县衙库房找到的。”他展开油纸，暴露内里紫色的粉末，“前不久几个暗害我的刺客的指甲缝里也有这个。”

但真正让严楼瞳孔骤缩的，是那人腰间悬着的狭长微弧兵刃——在后代刑警博物馆里，他见过这类刀的仿造品，却没想到真刀竟锋锐如此，隔着三丈远都能感到逼人的寒意。

严楼喘着粗气，短棍在掌心旋出半圆，竟是用当代警棍术中的“绞刀式”卡住刀背，“戚将军的《纪效新书》里写得明白。”

严楼伏在茶棚的茅草顶上，蓑衣上的水珠不竭滴落，现在他右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，却不敢有涓滴松弛。

“倭寇战术不过三板斧。”他用匕首在舆图上比划着，“先派死士冲阵，再用火器攻主帅，最后抢辎重，但此次......”匕首尖重重戳在运河某处，“他们真正要烧的恐怕是按察使司的密档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