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倭谍在行动（一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倭刀。”他低语道，靴底碾过门槛处的灰烬，暗红的血水从砖缝里排泄，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油光。

齐虎正要靠近细闻，严楼已抖开图纸对着朝阳，霉斑在强光下显出水渍表面，竟是幅残破的海防图！

“大人请看。”

严楼指尖蘸取汤汁轻捻，粗盐颗粒里混着淡黄结晶，“硝盐掺了硫磺，倭寇私运的货。”

密探瞳孔骤缩：“这是......”

密探递上一张沾血的麻布片，“陈延年临死前用指甲在粪桶边刻字，这是被狱卒冲刷前拓印的。”

他指尖掠过锁链断口——平整如镜，非利器不能为。

“婴孩是灭顶的。”严楼指向墙角水缸，水面浮着层油脂，“肺叶里没有烟灰。”他俄然翻开倒扣的米瓮，半碗冷掉的鱼汤泼在草席上。

后墙草席被翻开时，泛黄的潮汐图象条蜕皮的蛇伸直在墙缝里，严楼就着破窗透进的微光展开图纸，霉斑间标注的日期被朱砂圈得狰狞：初7、十2、十八。指尖抚过墨迹，俄然顿在“十八”旁的小字讲明——“亥时三刻，巽位”。

“派人去查查这个仁和堂，不要透露你们的身份。”他在齐虎耳边叮咛道。

钱塘江的晨雾像浸血的纱幔，严楼的马蹄踏碎石板路上的薄霜，惊起几只啄食腐肉的乌鸦。

“每月十二，百石粗盐自宁波港出，走漕船运往......”影象中的账册条目在脑海闪过，严楼抓起验尸刀划开陈延年的囚衣，肋下鲜明有道新奇鞭痕——伤口的盐渍结晶在烛火下泛着幽蓝。

“这户人家甚么来源？”严楼卷起图纸，缓缓走近那灶台，蹲下身子，目光扫过灶台缺口处的官窑青瓷片——这绝非平常农户能用之物。

严楼就着气窗漏进的月光细看，纸条边沿沾着几粒晶莹之物，血字“十二”的撇捺间粘着几粒晶盐。

“咔嚓。“

“说着俄然用镊子夹出喉管里的黑灰，”炭末入喉，申明割喉时人还活着。

“这是第几户人家？”严楼面色凝重地问道。

严楼浅尝了一口，咸涩中带着一股鱼腥味，竟是海盐！

“传尸痨？那不就是肺痨嘛，对没有当代医学的大明来讲，这确切是个难治的病。”严楼心中嘀咕着。

“浙江按察司的旧吏，人称老郑，五年前辞了官。”齐虎从怀中取出卷宗，“说是回籍奉侍老母，但......”

“是，大人！”

“是药味。”严楼必定地说道，“并且绝非浅显的药味，此中掺杂着多种冷僻药材的气味，全部杭州城用得起这般珍稀药材的药房可未几啊。”

严楼蹲身细看，长命锁后背錾刻的“百毒不侵”四字已被血污渗入。

“看来这个老郑去官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朴。”严楼将手里的银锭掂了掂，俄然问道一股子怪味，他眉头一皱，靠近细嗅，发明这味道竟来自银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