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最后的辣酱[第3页/共4页]

"辣酱。"龙放心接过烟别在耳朵上，"本身做的。"

龙放心把三轮车又往墙根挪了半米。这个处所是他察看了三天选定的，离银河商务区只要两个路口，早上上班的白领多，又不至于近到引来城管。车后斗里，二十瓶辣酱整整齐齐地码在泡沫箱里，上面盖着昨晚从出租屋带来的薄毯子保温。

龙放心茫然地跟着差人走出拘留室，在欢迎处看到了煎饼大爷。

八点二非常，人流达到岑岭。龙放心已经卖出去十五瓶，手机里多了225元。他策画着再去进点质料，今晚多做些，明天...

"放手！"年青城管用力一拽，泡沫箱裂开，三瓶辣酱掉在地上，玻璃碴和红色的酱汁溅了一地。

"那你谨慎点，八点半城管上班。"大爷谙练地在铁板上摊开面糊，"瞥见穿蓝礼服的就跑，抓着了起码罚五百。"

龙放心嗓子发紧："感谢您...我明天就还..."

"阿谁...能不能让我充会儿电？"龙放心指指手机。

"龙放心！你死哪儿去了？"林妍的声音带着哭腔，"我打了多少电话你晓得吗？"

"城管来了！"煎饼大爷俄然一声低吼，手脚敏捷地把铁板往三轮车下一塞，推着车就往巷子深处跑。

大爷翻开毯子一角，拧开瓶盖闻了闻，眉毛扬起来："哟，贵州的？有股木姜子味儿。"

手机充到5%，他拨了归去。

龙放心攥着那张五十块钱，汗水渗入了纸币。他想起工地上的李大头，也是这么叼着烟，把他们的人为一压再压。"爱干干，不干滚！有的是人等着干！"

西装男嘲笑："年青人不懂法。打公事职员，三年以下。"

"大点声！"煎饼大爷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，"跟个娘们似的！"

"贵州辣酱！下饭神器！"龙放心进步音量，嗓子眼火辣辣的，像是还残留着昨晚炒辣椒时的油烟。

"算啦，"大爷摆摆手，"你那点产业全被充公了，三轮车、辣酱，另有你那破毯子。"

龙放心没接烟。他俄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喝醉了打母亲，他扑上去咬父亲的手腕，被一巴掌扇到墙角。母亲抱着他说："忍忍就畴昔了，忍忍就畴昔了..."

"新来的？"煎饼大爷递给他一根烟，"卖啥的？"

龙放心点点头。这二十瓶辣酱花光了他最后三百块钱——辣椒、蒜、生姜是在菜市场收摊时买的措置品，玻璃瓶是跑遍五个成品站凑的，有些还带着"老干妈"的标签没撕洁净。昨晚在出租屋的大众厨房炒到凌晨两点，被隔壁租客骂了三次。

"大哥，我这就走，第一次..."龙放心去掰城管的手，被一把甩开。

龙放心狼吞虎咽地吃着煎饼，葱花卡在牙缝里："我该如何办？"

"我...有点事。"龙放心看着墙角那箱没用完的辣椒，已经有些发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