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分手的电话[第2页/共5页]

货车驾驶室很窄，坐位上沾着可疑的污渍。龙放心爬上去，闻到一股异化着烟味、汗味和便宜氛围清爽剂的庞大气味。司机递给他一叠货单："对一对，别少了。"

......

林妍发来一条微信："对不起。"前面跟着个抽泣的神采。

远处的芦笙俄然换了个欢畅的调子。龙放心把碗放在台阶上，从编织袋里取出安然帽。小熊贴纸剩下的那半张笑容，在落日中显得格外刺目。

五点半，货车驶出广州。龙放心看着窗外渐亮的天气，高楼大厦渐突变成厂房，然后是农田。司机翻开收音机，内里在放一首老歌："...春季里阿谁百花香..."

"放心...我下周六结婚。"林妍的声音很轻，"你别..."

龙家老屋在寨子西头，是栋两层木楼，已经三年没人住了。龙放心站在门前，看着门锁上厚厚的锈迹。他摸出钥匙——这把钥匙和林妍公寓的钥匙串在一起，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把。

第二天去榕江的车是一辆陈旧的中巴，坐位上的海绵都暴露来了。龙放心坐在最后一排，中间是个抱着鸡笼的老太太，鸡屎味熏得他头晕。

"谨慎点！这玩意儿比你一年人为还贵！"

"凯寨到了！"售票员喊了一嗓子。

第三天傍晚，货车到了贵阳。卸完货，司机递给龙放心五百块钱："老板说你能够在这下，明天有车回雷山。"

"他说你打城管？"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"龙放心？"一个衰老的声音，"我是老刘老乡，物流公司调剂。明天有趟车去榕江，你搭阿谁到雷山近些。"

"嗯。"龙放心用肩膀夹动手机，开端解货箱的牢固带。粗糙的尼龙绳勒进他的手掌，留下一道道红痕。

龙放心盯着阿谁神采看了好久，直到屏幕主动燃烧。窗外，广州的夜幕来临，远处写字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，像是一串串冰冷的珍珠。

"搞哪样花样！"他气得踹了一角门板，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。

"嗯，煎饼摊的老刘。"

老板也没勉强，啜了一口茶："老刘先容你来的？"

挂断电话后，他翻开窗户，让潮湿的山风吹出去。远处传来模糊的芦笙声，不晓得是不是错觉。

龙放心点点头。阿婆把碗递过来，内里是几个冒着热气的糯米团。

"喂？"他擦擦嘴，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普通。

"后生，借个火。"一个头发斑白的白叟凑过来，穿戴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。

货箱压在肩上的重量俄然变得实在起来。龙放心踉跄了一下，膝盖撞在金属货架上，收回"咣当"一声响。叉车司机骂骂咧咧地走过来，帮他把货箱扶正。

"第一次跟车？"司机问。

"我们分离吧。"林妍一口气说完，像是背诵排练过很多次的台词，"我妈在故乡给我找了个公事员，有房有车...你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