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分手的电话[第3页/共5页]

龙放心点点头。

"嗯。"龙放心用肩膀夹动手机，开端解货箱的牢固带。粗糙的尼龙绳勒进他的手掌，留下一道道红痕。

龙放心握紧了手机。堆栈顶棚的铁皮被晒得发烫，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进眼睛，刺得生疼。

龙放心道了谢，问对方如何晓得本身号码。

龙放心数着货箱上的编号。十七号，十八号，十九号...数到二十三时，他发明本身喘不过气来。堆栈里的氛围像是凝固了，吸进肺里火辣辣的疼。

龙放心盯着阿谁神采看了好久，直到屏幕主动燃烧。窗外，广州的夜幕来临，远处写字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，像是一串串冰冷的珍珠。

龙放心没答复。父亲是汉族，母亲是苗族，但他从小就不太会说苗话。村里人都叫他"阿谁汉人的儿子"。

"在...上班。"龙放心看着四周堆积如山的货箱，叉车在狭小的过道里来回穿越。这份跟车的事情是煎饼大爷先容的，已经干了三天，卖力装货卸货，人为日结，一天一百二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龙放心回身瞥见个包着头帕的阿婆，手里端着个冒热气的碗。

龙放心把手机拿远了些，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，擦掉掌心的汗。叉车司机冲他吼了一嗓子，让他从速把十七号货箱搬下来。货单上写着"紧密仪器，轻拿轻放"，起码有八十斤重。

一个女人的笑声俄然插出去："妍妍，问问他现在一个月挣多少？"龙放心认出这是林妍母亲的声音，锋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。

"我们分离吧。"林妍一口气说完，像是背诵排练过很多次的台词，"我妈在故乡给我找了个公事员，有房有车...你..."

"搞哪样花样！"他气得踹了一角门板，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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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四点，龙放心被货车引擎声吵醒。司机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，扔给他一件反光背心："上车！查抄货单！"

"嗯。"

"贵州哪儿的人？"

龙放心点点头。阿婆把碗递过来，内里是几个冒着热气的糯米团。

龙放心摇点头。白叟吐出一口烟，指着远处的山："瞥见没，雷公山。你们凯寨就在那山脚下。老祖宗选的处所，有讲究的。"

龙家老屋在寨子西头，是栋两层木楼，已经三年没人住了。龙放心站在门前，看着门锁上厚厚的锈迹。他摸出钥匙——这把钥匙和林妍公寓的钥匙串在一起，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把。

"龙放心？"一个衰老的声音，"我是老刘老乡，物流公司调剂。明天有趟车去榕江，你搭阿谁到雷山近些。"

老板也没勉强，啜了一口茶："老刘先容你来的？"

龙放心眨了眨眼。四千五，比工地少一千，但不消被拖欠人为。他想起林妍母亲锋利的声音"一个月挣多少"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