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分手的电话[第4页/共5页]

龙放心摇点头。白叟吐出一口烟，指着远处的山："瞥见没，雷公山。你们凯寨就在那山脚下。老祖宗选的处所，有讲究的。"

龙放心接过钱，道了谢。贵阳下着细雨，他站在货运站门口，看着来交常常的货车，一时不晓得该去哪。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

---

龙放心握紧了手机。堆栈顶棚的铁皮被晒得发烫，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进眼睛，刺得生疼。

龙放心点点头，抹了把脸，发明手心满是汗。他取脱手机，翻到相册。最后一张和林妍的合照是在广州塔上面，她穿戴红色连衣裙，他穿戴那件印着"广州塔"的文明衫——就是现在身上这件，领口已经磨得起毛边了。照片里林妍笑得眼睛弯弯的，他搂着她的腰，背景是珠江夜景，灯光灿烂得像假的。

货车在高速上飞奔。龙放心翻动手机相册，把有林妍的照片一张张删掉。最后停在广州塔那张，手指在"删除"键上悬了好久，终究还是返回了。

"搞哪样花样！"他气得踹了一角门板，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。

龙放心点点头。老板挥挥手让他出去，像是赶苍蝇。

"是龙家娃儿不？"阿婆用带着浓厚口音的汉语问。

"跑完这趟，还回广州吗？"司机问。

电话那头传来搓麻将的哗啦声，有其中年女人尖着嗓子喊"碰"。林妍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处所传来："放心，你在哪儿？"

"在...上班。"龙放心看着四周堆积如山的货箱，叉车在狭小的过道里来回穿越。这份跟车的事情是煎饼大爷先容的，已经干了三天，卖力装货卸货，人为日结，一天一百二。

龙放心眨了眨眼。四千五，比工地少一千，但不消被拖欠人为。他想起林妍母亲锋利的声音"一个月挣多少"...

寨子中心的广场上，芦笙的声音越来越响。龙放心蹲在老屋门前的石阶上，咬着糯米团，尝到了内里的腌鱼馅。这个味道刹时把他带回到十年前——父亲还活着时的最后一个苗年节，百口人围着火塘吃糯米团...

一个女人的笑声俄然插出去："妍妍，问问他现在一个月挣多少？"龙放心认出这是林妍母亲的声音，锋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。

龙放心接过碗，糯米团烫得他差点脱手。阿婆已经回身走了，背影佝偻得像棵老树。

"喂？"他擦擦嘴，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普通。

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潮汕人，穿戴polo衫，肚子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的。他坐在空调房里，面前摆着工夫茶具。

钥匙插出来，转不动。龙放心加了点力量，俄然"咔"的一声，钥匙断在了锁孔里。

叉车司机又吼了一声，此次骂了脏话。龙放心把十七号货箱扛到肩上，大腿肌肉绷得颤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