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0章 盐枭劫钦差[第2页/共2页]
面具人瞳孔骤缩。千钧一发之际,芦苇荡东南角俄然亮起三盏绿灯。凌风一袭玄色劲装立于哨船船头,手中诸葛弩连发七箭,箭箭穿透水鬼的换气管。林清芷白绫缠住将倾的桅杆,借力腾空时广袖翻飞,十枚淬毒银针精准刺入拉绳男人的曲池穴。
凌风刀锋抵住面具人咽喉:“三个月前户部盘点太仓银库,少了三十万两铸炮专款。张参将本日带来的战船,吃水比平常蒙冲浅了五寸,怕是龙骨用的不是铁力木,而是……”他挥刀劈向船舷,木屑纷飞间暴露腐臭的杨木芯,“——泡过桐油的赈灾木料!”
“好个一石三鸟。”凌风踩住面具人断腿,“劫钦差毁帐本、私通番邦贩军器、炸运河淹盐场……可惜你们算漏了两件事。”他踢开面具人腰间鱼符,暴露底下半枚虎钮银印,“其一,真正的私盐估客不会用都转盐运使司的官印;其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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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漕帮好大的场面。”凌风踏着浮尸跃上沙船,绣春刀挑开面具人衣衿,暴露锁骨处的三足金蟾刺青,“两淮盐运使的私兵统领,甚么时候改行当水匪了?”
扬州城西三十里,盐运河边的芦苇荡在暮色中簌簌作响。钦差大臣周延儒的官船刚绕过老鸦矶,船头灯笼俄然齐齐燃烧。掌舵的漕工还将来得及惊呼,芦苇丛中突然射出数十支火箭,箭头裹着的磷粉遇风即燃,将半边河面映得血红。
“本官离京前,特地向诏狱借了三百死囚的衣裳。”周延儒抱着无缺无损的帐本走出底舱,官服下鲜明穿戴金丝软甲,“凌大人昨夜飞鸽传书,说运河上会有‘偷天换日’的好戏,本官总得给诸位搭个戏台。”
面具人吼怒着扑向周延儒,却被凌风反手一刀鞘砸碎膝盖。林清芷抽出他怀中密信,对着火光念叨:“子时三刻,瓜洲渡口策应暹罗商船……落款是扬州府同知?”她俄然将信纸浸入河水,隐形的花押闪现出工部侍郎私印。
“周大人好胆色。”面具人甩了甩铁骨朵上的血沫,声音像钝刀刮过陶罐,“只要交出真帐本,我保你彻夜能瞥见扬州城的玉轮。”
“劳烦张参将带句话。”凌风头也不回地甩出枚带血的盐引,“当年傅友德用冰船运军器,本日尔等借战船贩私盐——九门水道的火药没炸响,真当万岁爷会饶过第二次?”
凌风割下一角染血的盐引递给周延儒:“回京路上,逢州换马,遇县换衣。这血引子泡水即显字,能验沿途官员谁是鬼。”他望向运河绝顶若隐若现的瓜洲渡,那边正有暹罗商船慌乱拔锚,“至于那些番邦朋友……林女人可愿再演一出‘火烧连营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