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5章 番邦献降书[第1页/共2页]
凌风剑鞘猛击空中,冬眠在檐角的锦衣卫同时甩出浸药面巾。暹罗副使见状,俄然高举镶满红宝石的圣水瓶:“此乃我王庭圣物,请陛下亲迎!”瓶口倾斜的顷刻,慕容雪从西华门策马跃出,马鞭卷住瓶身猛拽。倾泻的“圣水”溅在汉白玉栏上,顿时腾起刺目白烟——竟是能蚀穿石料的暹罗火油!
凌风拾起降书残片浸入铜盆,赤色的“臣服”二字褪去后,暴露靛蓝的海疆设防图。他俄然轻笑出声,剑尖点向殿外沐浴在朝阳中的八道身影:“陛下,真正的降书该用何纸墨,您该问问她们。”
林清芷广袖翻卷,八份朱批奏本齐展。新政十二疏的终稿在晨风中猎猎作响,每一页都摁着番邦使臣的指印——只不过此次,印泥用的是他们本身带来的暹罗火油。
蓝蝶衣旋身洒出药粉,铜钱触及粉末竟在空中自燃。赵明月软剑绞住漫天火雨,剑锋掠过一名死士耳际,挑出半截蜡封的密信:“他们的耳道藏着尸语蛊!信上用苗文写着‘辰时三刻,炸永定门’!”
白凤的漕帮男人从护城河底浮出,拖上来十条渗入火油的麻绳。绳头焦黑的咬痕清楚是暹罗战象的齿印——这些牲口昨夜竟在啃噬水门铁索!慕容雪劈手夺过驯象师的骨笛,吹出的倒是《破阵乐》的调子。狂躁的象群俄然调头,将死士阵营冲得七零八落。
暹罗正使俄然扯破法衣,内衬鲜明绣着五虎帐的玄鸟纹。他喉结转动收回古怪音节,暗藏在贡品箱中的死士破箱而出,每人手中握着的却不是刀剑,而是户部新铸的洪武通宝——边沿开刃的货币如飞蝗般袭向御座!
寅时未至,午门外已列满九旄云罕。暹罗使团的象队踏碎晨霜,金鞍上镶嵌的翡翠映着宫灯,在青石板投下粼粼波光。凌风按剑立于丹墀东侧,目光扫过象背上颤抖的鎏金箱笼——第三只象鞍的缠枝纹高耸断了一截,像是被利器生生削去。
“好个献降!”嘉靖帝嘲笑起家,九龙袍袖震落案上茶盏。碎瓷片划过降书帛卷,分裂的夹层中簌簌落下金粉,拼集出蓟州边防图的表面。柳如烟度量焦尾琴款步上前,琴弦勾住正使腕间佛珠,七宝璎珞回声而断,滚落的玛瑙内竟藏着微型信炮!
“陛下可知这些象奴的实在身份?”林清芷银针封住正使七窍,从他假髻中扯出人皮面具。面具下的黥面刺青,恰是当年被凌风剿除的东海倭寇头目标识,“三年前台州海战,臣亲目睹此人葬身火海。”
日上三竿时,八名绯衣女子押送着二十车证物踏入武英殿。林清芷展开的《海防图》上,暹罗使团的行进线路与倭寇劫夺轨迹完整重合;柳如烟的琴腹暗格倒出三百颗东珠,每颗珠芯都刻着晋商钱庄的密押;蓝蝶衣的药杵捣碎最后一颗“圣水”结晶,析出的硝石粉末与九门火药同源;慕容雪的马鞭缠着七名驯象师的脖颈,每人后腰都别着五虎帐的箭囊钥匙;拓跋明珠的弯刀钉着三十六封密信,火漆印竟是三年前黄河决堤案的赃银标记;赵明月的软剑挑开八十个贡品箱夹层,跌出的不是珍宝,而是户部失落的田亩清册;白凤的赤豆撒满金砖地,豆子遇水收缩后显出工部贪墨的河工银两数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