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夜闯藏书阁 烛泪融封泥[第2页/共4页]

"本日之事..."戚红梅俄然挣开，后退时绣鞋踩中枯枝收回脆响，"休要与婉清提起半个字。"

鎏金步摇簪头在烛焰上转了三圈，滚烫的金箔贴上《漕运记要》的火漆封印。熔化的红蜡顺着书脊蜿蜒，好似女子腮边垂泪。林川嗅到她发间白梅冷香，混着经年不散的沉水香，竟与影象中父亲书房的气味堆叠。

林川一掌挥向博古架。檀木架轴转动，暴露背后密室入口的顷刻，三支雷火箭擦着鬓发钉入墙壁。毒烟漫起时，神龙剑龙吟高文，剑气如瀑劈开烟幕。

"《河防一览》..."指尖划过檀木书格，借着琉璃窗透进的月光，他精确摸到第三层第七列。前日暗盘盐商醉后透露的切口公然应验，这册治水文籍的函套摸着比平常厚三分。

"姑姑这手'烛泪融封'的绝技..."他用心咬重最后两字，看着对方执簪的玉指微不成察地一颤，"怕是连婉清都蒙在鼓里？"

戚红梅已翻开地砖暗格，取出一卷火漆封存的账册："林公子若想晓得三年前..."话音未落，窗外骤起机括声。她蓦地扯落腰间绛纱披帛，八宝璎珞里竟弹出十二枚铁莲子，将破窗而入的弩箭尽数击落。

林川剑尖挑起地上账册，火光忽明忽公开映出"天顺二十七年漕运"字样。当他翻到记录八月漕银的页数时，神龙剑俄然震颤——这墨迹与三日前在江州船埠截获的假盐引，清楚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林川心头剧震，摊开的此书，官府却平话房底子找不到这本禁毁的册子。神龙剑感到到他气味颠簸，剑芒暴涨三寸，照亮暗格深处泛黄的账册——"天顺二十七年春，付青州漕帮纹银八千两"的笔迹鲜明在目，落款处户部尚书印色犹新。

戌时的梆子声混着更夫咳嗽传来时，林川正伏在藏书阁西厢的滴水檐下。神龙剑鞘贴着青砖墙缝，剑穗沾着几片槐叶——这是三个时候前在城东老槐树上沾的，当时他刚看完漕帮二当家往树洞里塞密信。

"这般毛躁，如何查案？"青丝散落间，她耳后淡红胎记在月光下忽隐忽现，形似半朵残梅，"

林川慢条斯理地将神龙剑归鞘，剑穗不知何时缠上一缕红丝线："女人若真不想让人晓得，何必在账册里夹带太湖盐仓的地契？"他从袖中抖出半张残页，恰是毒箭腐蚀《水经注》时飘落的，"这上面的朱砂印，但是扬州府衙独用的'八宝印泥'。"

暗河水汽劈面而来。林川踏着浮木借力，神龙剑气劈开火线闸门。怀中人俄然挣扎，将鎏金步摇刺入他肩头："放我下来！水闸有..."

暗河俄然掀起巨浪。戚红梅的鸳鸯剑银链缠住林川脚踝，将他拽离旋涡中间。两人随激流冲出水道时，天涯已出现鱼肚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