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月晦劫[第1页/共2页]

"呃！"

飞舟升空时卷起的暴风吹开册页，叶玄盯着插图角落的小字注解，浑身血液突然凝固："九鼎镇魔阵，以浑沌境修士为皿，可封异魔千年......"

藏经阁三层积灰最重的木架上，《东荒风景志》的册页粘着蛛网。叶玄指尖抚过"葬风谷"词条，俄然顿在插图边沿——泛黄的宣纸上画着九座青铜鼎，鼎身纹路与他掌心的金纹有七分类似。

最后一名刺客的剑锋刺入肩胛时，月光刚好被乌云淹没。金纹突然暗淡，叶玄踉跄跪地，看着那柄淬毒长剑在本身血肉中寸寸碎裂。刺客惊骇的瞳孔里，映出少年背后闪现的虚影——被九条锁链贯穿的巨人正在仰天吼怒。

叶青云喉结转动，终究只是拍了拍儿子薄弱的肩膀。灯笼渐远时，叶玄瞥见父亲后颈新添的白发，在晨光中如雪刺目。

白叟屈指轻弹，掌心血珠化作千只赤蝶扑向地缝。叶玄瞳孔里倒映着漫天流火，看着那些灵力凝成的胡蝶竟在吞噬黑雾。地底传来的尖啸声里，他俄然读懂鼎身上古篆的含义：

"以神饲纹，以魂锁天。"

"野猫撞翻了长明灯。"叶玄用脚尖碾碎地上一粒铁屑，"父亲，我想去藏经阁。"

五更天，叶玄蹲在祠堂后的老槐树下。染血的夜行衣埋在树根处，几只食腐的尸甲虫从土里钻出，又被金纹余威震成粉末。他摩挲着银铃残片，想起林月瑶发间那串明月珰——每颗玉珠上都嵌着一样的林家云纹。

"怪...怪物！"

"叶贤侄倒是勤恳。"林震海俄然昂首，目光如钩直刺藏经阁，"这《九鼎录》残本，就当是退婚的赔偿吧。"

"玄儿？"

少年伸直在蒲团上，齿缝间溢出的血沫染红衣衿。供桌狠恶震颤，历代先祖牌位相互撞击，收回令人牙酸的咔哒声。那道金纹正贪婪啃食着他的灵力，本来温润的青色气旋被染上暗红。

叶青云的声音惊落满树露水。叶玄将染血的中衣塞进树洞，回身时已换上常日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。家主手中的灯笼照见他颈间擦伤，火光猛地一颤。

蒙面人仓促翻墙时，叶玄扯下供桌黄幡掷出。布料在半空燃起幽蓝火焰，将逃窜者裹成火球。焦臭味满盈的天井里，他拾起刺客遗落的银铃，铃铛内侧刻着的赤色林字正在缓缓溶解。

叶玄撞向青铜烛台，三丈高的长明灯轰然倾倒。滚烫灯油倾泻间，金纹如活物般游走满身，将袭来的暗器尽数吞噬。他闻声本身骨骼收回不堪重负的嗟叹，却节制不住暴涨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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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，叶玄潜入后山禁地。断剑碎片划破指尖，血珠滴在岩缝刹时，山体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。月光照亮洞窟深处那尊残鼎时，他掌心的金纹俄然收回欢鸣，鼎身上囚禁巨人的锁链图案竟与梦中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