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霜刃共生[第2页/共4页]

远处传来宴帐内的欢歌，胡汉来宾正用两种说话共唱《星路同辉》。合璧俄然想起十年前的冠礼，想起沈娘舅与阿史那姨母的婚礼，想起沙落出世时贝尔湖的冰裂。他俄然明白，所谓的共生之路，向来不是躲避裂缝，而是让每道伤口都成为光的入口——就像现在的贝尔湖，冰裂处涌出的，不是酷寒，而是足以熔化统统成见的，暖和的光。

沈砚之俄然收起蟠龙佩，递过片狼香花叶，叶面上用月城沙字刻着萧氏先祖的临终诗："狼啸龙吟处，沙冰共一轮。"他望着萧临渊震惊的眼神，"二十年前，你母亲在冷宫产下你时，"他指向叶背的血印，"曾让我带给你这句话——真正的纯粹，是让狼龙的血，都流进同一个江河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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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公主殿下，前面便是崇文馆。"带路的鸿胪寺女官指着飞檐下的狼龙纹匾额，"馆内藏有《胡汉合璧志》全本，亦有北狄星图与月城沙经。"

"怀璧，"合璧俄然指着星空，狼龙星象旁的那颗明珠愈发灿烂，"你说沙落长大后，会更像北狄的狼，还是月城的沙狐？"

是夜，沙落躺在狼首与蟠龙交叠的襁褓中安睡，掌心的胎记悄悄贴着沈砚之送的沙狐纹暖玉。萧合璧与怀璧坐在帐外的冰面上，看北狄老胡骑教大周兵士吹奏狼首箫，月城匠人向汉民传授流沙画。

贝尔湖的冰在沙落百日宴前三日开端溶解，湖底狼龙纹的微光透过薄冰，将北狄王庭的穹顶映成活动的青玉色。阿史那绫亲身用长安蜀锦与北狄狼皮缝制宴帐，狼首纹帷幔上绣着苏挽月新创的"百子呈祥"图，每个孩童都穿戴胡汉合璧的服饰，手中捧着沙枣与牡丹。

中午的宴帐内，胡汉来宾围坐狼龙纹地毯，马奶酒与葡萄酒在琉璃盏中融会。萧承煜与阿史那云带着萧合璧、怀璧向来宾请安，皇后袆衣下的狼首中衣与天子龙袍上的沙狐暗纹，在冰灯映照下难分相互。

"女君，长安使团到了。"老胡骑翻开帐帘，萧合璧的追风战马打着响鼻，鞍鞯上的狼龙纹银饰与怀璧座下蟠龙纹马车的铜铃相映成趣。十五岁的少年已能谙练利用北狄礼节，狼首冠下的发丝里编着大周的缠枝莲银线。

朱雀街的风，现在正将大理的茶香、北狄的草香、大周的墨香，揉成了不分相互的气味。段明玥摸着佩绳上的狼龙穗子，俄然闻声怀璧在身后用大理儿歌的调子，哼起了北狄的长歌。这奇妙的和鸣，如同她面前的狼龙纹地砖，终将成为这片地盘上，又一道永不退色的，共生的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