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长生天[第1页/共3页]

吴斌的玄铁枪俄然横扫他膝弯：“数你大爷！炮营要清场了！“说着将人扛麻袋般甩下城墙，“带你的人去东门收尸，活口押送地牢！“

“魏秃子！你他娘要把眸子子瞪进箭眼里么？“吴斌的玄铁靴踹翻两个抢功的士卒，将水囊怼到他嘴边，“滚下去睡两个时候，换前锋营的崽子们来数！“

“长生天！“辛夷舍吾的狼头金冠被气浪掀飞，他狼狈地滚下镶满宝石的王驾。十六匹白骆驼惊得四散奔逃，将瓦达部族的狼图腾旗踩进泥里。

“三百七十一！“吴斌的计数混着突厥王旗倾圮的轰鸣，“魏秃子你欠老子三百七十坛...“

烽火将云层染作赤金时，陆昭衡的断刀正挑开第十七个箭箱。青州林氏的乌木箭杆上，“桑枝“二字被血渍浸得发亮，他俄然想起三日前标兵搏命送回的血书——“漠北有变，夏氏商队携重器来援“。

箭雨俄然麋集如蝗。吴斌顶着盾牌撞响战鼓：“兔崽子们！射穿突厥崽子赏肉，射中瓦达阏氏赏妾！“他俄然扭头啐了魏启刚一口，“你射中的归老子！“

陆昭衡的断刀俄然横在两人中间：“吵赢了去点炮，输了擦箭簇。“他染血的战靴碾过突厥旗号，指向城外如沸水般的敌阵——败退的马队与冲锋的后军撞作一团，吃惊的战马正将仆人踩成肉泥。

“八百！“魏启刚挣开陆昭衡的度量，独臂抢过弩机连射，“客岁剥削的箭镞钱够买八百坛！“

炮营方向俄然传来震天喝彩。两人转头望去，见那铁匠学徒正将熔化的黄金面具浇进炮膛，炮身上新刻的铭文在火光中森然可怖：昭衡廿三年冬至，送突厥可汗见阎罗。

“轰——“

“王爷！炮筒铸好了！“铁匠学徒的脸被炉火映得通红，炮身上新刻的梵文还淌着金汁，“按夏女人给的图纸，射程能达千丈！“

第一发鎏金炮弹破空时，魏启刚正趴在箭垛数穿甲箭。他眼睁睁看着那团裹着《金刚经》碎屑的火球，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，直奔哈尔孜赫的九旄大纛。

“王爷！炮筒要刻字么？“娃娃脸士卒捧着《金刚经》拓本靠近熔炉，“般若波罗蜜多心经...“

陆昭衡掰开他紧攥的掌心，染血的“昭“字在箭尾若隐若现。城楼下，运送箭箱的百姓正用突厥战袍擦拭箭簇，白发老妪哼着青州小调，将最后一支箭递给满脸烟灰的娃娃脸士卒。

魏启刚俄然暴起夺回喇叭：“放你娘的罗圈屁！“他沙哑的嗓音混着血腥气，“跪地者免死，持械者...“话未说完便被陆昭衡拎着后领拽离垛口，三支狼牙箭将铜皮喇叭射成筛子。

突厥狼骑的尸首在瓮城堆成斜坡时，魏启刚的独眼几近要瞪出血来。他趴在箭垛上数着穿心而亡的敌兵，开裂的嘴唇每数一个数就溅出星点血沫：“四百七十3、四百七十四...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