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那些事60《鹿姑记》[第1页/共3页]

"我要留在人间。"鹿姑跪在鹿仙面前，"婆婆未安葬，诚恳需求照顾。"

三月初七，王氏的病情俄然减轻。鹿姑跪在地盘庙前，额头磕得鲜血直流，只求神明保佑婆婆安然。恍忽间，她闻声庙顶传来鹿鸣。昂首望去，一只通体乌黑的母鹿立在飞檐上，鹿角泛着珍珠般的光芒。

"这是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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贪财的县令立即派兵抓人。陈诚恳抄起猎叉要冒死，被官兵一棍打翻在地。鹿姑被铁链锁住时，闻声婆婆王氏在院中凄厉的哭喊："我儿媳是孝妇啊！"

而后百年，鹿鸣涧的村民常说，每逢月明星稀之夜，能瞥见一名白衣仙子在千仞崖采药。而陈诚恳毕生未娶，临终前将半块玉佩埋在王氏坟前，说是要等老婆返来团聚。

"你婆婆的病，需得千年灵芝方能根治。"鹿仙递过一片鹿皮舆图，"明日卯时，我在千仞崖劣等你。"

鹿姑抱着小鹿回到家时，天涯刚出现鱼肚白。婆婆王氏正在灶前熬粥，见儿媳抱着个乌黑的东西出去，惊得差点打翻汤勺。

王氏却摆摆手，从柜里取出半块掺了麦麸的饼子："我给它喂点吃的。不幸见的，这么小就没了娘。"

"作孽哟。"鹿姑放下竹篓，从腰间解下粗布围裙。她伸手去抱小鹿时，那牲口俄然狠恶挣扎，锋利的蹄子在她小臂划出三道血痕。鹿姑却不放手，反而将小鹿搂进怀里，用围裙裹住伤处。

"吃下这个。"鹿仙递来一枚朱果，"明日公堂之上，我自会还你明净。"

雍正十年惊蛰过后，九华山脉的晨雾愈发浓稠。鹿鸣涧的樵夫们常说，这雾里藏着千年精怪，专挑心术不正的人动手。村东头的陈诚恳却不信这个邪，每日天不亮就背着弓箭进山，倒也总能猎些山鸡野兔返来。他的老婆刘氏，因长年在林间采药，步态轻巧如鹿，得了个"鹿姑"的隽誉。

"仇人莫怕。"母鹿开口说话，声音如同山涧清泉，"我乃九华鹿仙，特来酬谢你的拯救之恩。"

满朝文武皆跪伏在地，唯有王二躲在柱子后颤栗。鹿仙挥剑斩断鹿姑身上的锁链，回身对县令道："念你初犯，且去城隍庙跪上三日三夜，不然定取你项上人头！"

鹿姑这才发明，大蛇七寸处插着半块玉佩，恰是她前日丧失的定情信物。本来陈诚恳担忧她安危，悄悄将玉佩系在她腰间。现在玉佩碎成两半，另一半还挂在她腰间。

鹿姑望着婆婆佝偻的背影，内心一阵发酸。自客岁夏季染上风寒，白叟的咳嗽就没断过。请了镇上的郎中来看，说是肺痨，开了几副高贵的汤药，家里独一的积储也花得差未几了。

鹿姑这才想起，面前的白鹿恰是她半月前救下的幼鹿的母亲。她刚要开口，白鹿已化作人形，一名身着素纱的女子立于庙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