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那些事32 鲁班造桥遇神仙[第1页/共2页]

玄铁钩俄然主动飞回老者手中，老者的身影在月光下垂垂透明："桥墩需用磁母为心，外层裹以生铁。鱼群洄游之路，便是桥拱该有的弧度。"说罢化作白鹭冲天而起，夜空里飘落三片鹤羽，落在鲁班掌中化作金、银、铜三枚鱼形铆钉。

"起——"鲁班挥动令旗。竹筏在浪涛中狠恶摇摆，麻绳绷得笔挺。俄然一道青光破水而出，钩子上竟挂着块充满孔洞的巨石。那石头大要充满螺旋纹路，每个孔洞都喷涌着冰冷的水雾。

现在那桥仍跨在黄河支流上，桥头石碑阴刻着首无题诗：铁砂钓得磁母出，双鱼化铆镇水府。莫道神仙不露相，匠心通处即天工。传闻雷雨夜切近桥墩谛听，还能闻声当年三百斤铁砂在旋涡中叮当作响。

"不是妖物。"他站起家，松木屐在断桥上敲出笃笃闷响，"是河床底下有东西卡着水脉。"说话间，矩尺俄然在掌心震颤起来，尺端铜铃无风自鸣。鲁班瞳孔猛地收缩，他看到旋涡深处闪过一抹幽蓝，像是巨兽展开的独眼。

鲁班从腰间解下青铜矩尺，冰冷的尺身贴着掌心纹路。他想起三年前在蜀道修建栈桥时，也曾见过这般诡异的旋涡。当时七个石工绑着绳索下到河谷，第二天凌晨只寻回五具缠满水草的尸首，剩下两人连骨头渣子都没找着。

老者接过火折却不点烟，反倒靠近照着鲁班的面相："颧骨带煞，眼藏北斗，难怪敢接这阎王差事。"他俄然用钓竿戳了戳旋涡，"想要镇住这水眼，得用我鱼钩上挂的物件。"

"千年磁母！"赵老夫扑通跪倒，"难怪水脉混乱，本来河底藏着这等灵物！"鲁班用矩尺小扣石面，尺端铜铃顿时响成一片。他恍然大悟：恰是这块天然磁石扰乱水流，平常建材底子没法在此安身。

鲁班蹲在断桥残桩上，手指悄悄抚过被大水啃噬得犬牙交叉的石料。七月的阳光像熔化的铜汁浇在河面上，把浑浊的浪涛照得泛着赤金。对岸挑担子的货郎在骄阳下扯着嗓子呼喊，声音却被三十丈宽的河面吞得支离破裂——自打三日前暴雨冲毁了这座百大哥桥，两岸百姓便如同被银河堵截的牛郎织女。

三个月后，新桥完工典礼上，两岸百姓惊见桥身充满鱼鳞状纹路。更奇的是每逢雨季，成群鲤鱼逆流而上，必然在桥拱处摆尾三下方才拜别。赵老夫说那夜曾见鲁班在磁母石上雕镂双鱼戏水图，而桥墩铁壳里，模糊可见金银两道游光。

鲁班解下束发的草绳，任河风把斑白的鬓发吹得混乱。他哈腰拾起块青石抛进旋涡，石块未及水面就被无形之力扯得粉碎。"明日寅时三刻，备三百斤铁砂。"他俄然开口，惊得阿墨手里的墨斗几乎摔落，"要磁州窑烧过三遍的熟铁砂，颗粒不能大过芝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