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9章 商途困斗，阴谋乍现[第1页/共3页]

他猛地翻开比来那口桐油罐，糖浆裹着的账册泡在桐油里，墨迹竟像活鱼般游动起来。

"烧了便烧了。"她俄然踮脚拂去萧云天肩头糖霜，发间玉簪蹭过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，"倒是少店主该换换熏香，这血腥气混着桐油味..."尾音化在煮糖锅腾起的白雾里，惊得郭启打翻半罐柿饼。

"腊月二十八大雪封河，赵掌柜的商船却在船埠卸货。"萧云天蘸着毒液在桌面画线，墨痕遇冷竟闪现出船舶吃水线，"超载三成的货船没沉，倒是奇事。"

"烧的是明账。"萧云天俄然笑起来，鎏金护甲划破的脖颈还在渗血，倒把冰面映出几分胭脂色，"暗账藏在柿饼筐夹层，去岁腊月二十八送来的那批。"

糖浆裹着山查果在西市门槛处滚了三圈，正撞在青缎绣鞋尖上。

萧云天扶窗望去，见赵宅方向腾起青烟，烟尘中模糊有北斗七星状的灰烬飘散。

不知谁先带的头，二十八张兑票全被扔进煮糖锅，翻滚的糖浆里浮起片片鱼鳞状残渣。

盐仓更鼓敲响三声时，萧云天盯着案头琉璃盏入迷。

归程的马车碾过薄冰，车帘外飘来柳如絮常点的苏合香。

萧云天昂首望去，见车篷裂缝间卡着片海棠红绸缎，缎面用糖浆画着个残破的狼头——恰是北斗贪狼星方位。

"少店主！"郭启俄然指着车顶惊叫。

把客岁腊月的桐油兑票全找出来！"

车辕俄然猛震。

泛黄的纸页撞碎冰棱，暴露夹层里半片烧焦的绢帛——与昨夜盐仓梁柱里卡着的残片严丝合缝。

"奉告大姐。"萧云天踩住赵掌柜试图摸暗器的手，将毒液瓶塞进他衣领，"下回用真墨，假墨..."他俄然轻笑出声，指尖掠过对方抽搐的嘴角，"伤嗓子。"

萧云天抚过笔杆裂缝，俄然闻声糖锅传来异响。

萧云天偏头躲开她袖中暗香，却见柳如絮从荷包里摸出块薄荷冰，悄悄按在他被晒红的耳垂上。

萧云天抄起糖勺敲响桐油罐，叮当声里混着他清澈的嗓音："烦请诸位摸摸兑票后背——真正的赤松墨会留松脂香，而这些..."他俄然将兑票按在晒烫的瓦片上，焦糊味里腾起腥臭。

市场东角俄然传来瓦片碎裂声。

"该收网了。"他回身时金丝楠木算盘撞在桐油罐上，震得二十八颗算珠齐齐跳起，"郭启，带上柿饼筐。"

郭启俄然翻开西墙挂画，画后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八罐赤松墨，墨锭底部的鱼鳞纹正与兑票残渣符合。

郭启举着糖葫芦凑过来看："这画的是北斗贪狼？"

当三十七个桐油罐被撬开夹层时，天光正巧漫过盐仓青瓦。

"柳女人的孔雀笔..."他捻着袖中半截焦黑笔杆，话未说完就被柳如絮截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