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 家族新象，温情暗涌[第1页/共3页]

祠堂烛火次第亮起，映得他影子在青砖地上蜷成七岁时的模样。

体系光幕完整消逝前的最后波纹，在他瞳孔里漾成破裂的月光。

郭启无声地靠过来，剑柄上缠着的退色红绳扫过萧云天手背。

萧云天用靴尖扒开滚到脚边的念珠："粮种既已找回，鞭刑折成守墓三月。"他用心提大声量，看着明远带着十几个少年郎将户部文书铺满整张供桌。

萧云天抚过供桌上新供的碧玉冠，这是今早从当铺赎返来的父亲遗物。

供桌上新换的鎏金香炉袅袅生烟，恍忽又是娘亲在轻抚他磕破的膝盖。

当年你为个婢女跳冰湖，害得三蜜斯被退婚......"

年青人们红着眼眶展开泛黄的地契，他们中起码三人曾因偷卖陈米挨过家法。

他解下九连环抛向空中，铜环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梁上春燕。"七岁生辰那日，您躲在马厩草料堆里。"金属寒光掠过怯懦者乙发颤的白须，"是我把搜索的羽林卫引去后厨，用火折子烧了半窖腊肉。"

少年脖颈还留着藤鞭抽出的红痕，眼神却亮得惊人——三日前恰是他带人截下了赵家运往漕帮的粮船。

祠堂檐角的铜铃在晨雾中轻颤。

萧云天抚摩着酒壶上花魁用金簪刻的"云"字，眼中戾气比及冠那年更盛："当年落水的如果你女儿，现在坟头草该有丈高了。"

郭启的剑鞘第三次敲上窗棂时，暮色已将祠堂的青砖染成铁锈色。

萧云天将退色的九连环系回腰间，玄色锦靴碾过满地碎瓷——那是二姐昨夜撞门时溅落的青釉残片。

他俄然攥紧耳坠。

掌心血珀被月光照得通透，映出大理寺少卿腰牌上独占的蟠龙纹——那本该在三姐嫁奁单上的物件，现在正烫着他的掌心。

夜风裹着丝竹声掠过祠堂飞檐，模糊带着刑部文书特有的朱砂味。

祠堂外的杏树沙沙作响，恍忽又是某个雪夜，四个姐姐围着他烤栗子，糖霜落在她们交叠的裙裾上。

萧云天俄然笑出声。

十二张紫檀圈椅在议事堂摆成刑具般的阵列。

这位曾跪在刑部台阶上为萧家讨情的白叟，现在却盯着玉佩裂缝沉默不语。

郭启抱剑立于西窗，刀疤在晨光里泛着冷铁般的青。

"三十藤鞭改作十五。"他俄然将骰枪弹进怯懦者乙的茶碗，"剩下的，等找回祭田失窃的粮种再算。"

"三房库里的陈米该换了。"萧云天俄然回身，"明日你带人去漕运船埠，就说我说的——"他用心停顿，看着怯懦者乙的喉结狠恶转动，"按时价九折收新粮。"

"祭田的事......"白叟沙哑的嗓音混在铜铃声中，"当年你父亲把地契交给我......"

萧云天当着他的面把钥匙抛给明远："城南三间绸缎庄归你们三房打理，年节祭奠的采买从本日起走公账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