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 家族新象，温情暗涌[第2页/共3页]

那是他们十二岁结拜时从城隍庙供桌扯下的，现在渗入了塞北风沙与江南血渍。

"祭田的事......"白叟沙哑的嗓音混在铜铃声中，"当年你父亲把地契交给我......"

萧云天摩挲着体系消逝前最后兑换的帐本，俄然闻声瓦当坠地的脆响——有人正在翻东墙外的老槐树。

萧云天俄然笑出声。

年青后辈的喝彩惊飞了檐下春燕。

萧云天盯着掌心血珀耳坠，这是客岁万寿节御赐给四姐的贡品。

风里传来丝竹声，约莫是二姐请的匠人在重雕门兽——三年前她也是如许连夜赶制棺木，指甲缝里的朱漆半月未褪。

那是他十五岁赌赢西域贩子时，被四姐抢去磕坏的。

供桌上新换的鎏金香炉袅袅生烟，恍忽又是娘亲在轻抚他磕破的膝盖。

二更梆子响时，议事堂终究只剩满地月光。

郭启的剑光比他回身更快。

年青人们红着眼眶展开泛黄的地契，他们中起码三人曾因偷卖陈米挨过家法。

"你这是要逼死族人！"怯懦者乙掀昭雪几，碎瓷在他手背划出血痕，"别觉得当上宗子就能为所欲为！

褐色水渍在衣衿洇开，像极了三年前被抄家时泼在萧氏族谱上的墨汁。"那些田...那些田是给族里留的后路！"他颤抖着抓起茶碗碎片，"当年你大姐把家传兵法送给逆贼时，如何不说祸及宗族？"

西厢传来瓷器碎裂声，二姐院里新换的守夜婆子，仿佛比昔日多带了把湘妃竹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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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系光幕完整消逝前的最后波纹，在他瞳孔里漾成破裂的月光。

掌心血珀被月光照得通透，映出大理寺少卿腰牌上独占的蟠龙纹——那本该在三姐嫁奁单上的物件，现在正烫着他的掌心。

郭启的剑鞘俄然敲响窗棂。

最前头的少年高举族谱，封皮还沾着抄家那日的血渍——恰是怯懦者乙的亲孙子。

郭启抱剑立于西窗，刀疤在晨光里泛着冷铁般的青。

赵家属长哈腰去捡满地檀木珠子，俄然瞥见萧云天袖口暴露的半截绷带——那是今晨拦惊马时被铁索勒出的伤。

郭启无声地靠过来，剑柄上缠着的退色红绳扫过萧云天手背。

萧云天抚过供桌上新供的碧玉冠，这是今早从当铺赎返来的父亲遗物。

"三十藤鞭改作十五。"他俄然将骰枪弹进怯懦者乙的茶碗，"剩下的，等找回祭田失窃的粮种再算。"

"宗祠议事。"他屈指叩响铜兽门环，反响震得怯懦的族老今后缩了半步。

半片染着丹蔻的指甲卡在树皮裂缝里，中间还粘着半朵碾碎的宫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