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称魂秤[第1页/共4页]

这杆秤能称量任何事物的"代价"...

眼球滚到沈予安脚边，瞳孔中映出西街44号地窖的气象：那口黑漆棺材已经翻开，内里躺着具无皮女尸，双手交叠放在腹部，掌内心捧着盏无缺的青铜灯。

老城隍庙在雾隐市最老的街区，穿过三条满盈着腐肉味的巷子后，那座倾斜的朱红色修建呈现在视野里。庙门前的石狮缺了半边脑袋，裂口处爬满蜈蚣。当沈予安踏下台阶时，蜈蚣俄然齐刷刷举头，用血红的复眼"盯"着他。

沈予安踩碎脚边的青灰色眼球，黏稠的液体溅在手上，构成舆图——恰是西街44号地窖的立体布局图。而在最深处，标着个血红的"灯"字。

"最后一个，替人。"侏儒咧嘴一笑，暴露满口尖牙，"用你的影子换。"

最震惊的是某个雨夜，祖母将这盏灯笼挂在承阴斋门前，灯光覆盖中的婴儿（沈予安）身上闪现出七道重影——恰是历代守契人的灵魂碎片！

沈予安排闼的刹时，统统纸人同时转头。它们的脸部都是空缺，却在脖颈处咧开一张嘴，齐声唱道：

**"称魂秤，戊寅年封"**

**"钟响之时，逆天改命"**

断裂的秤杆飞入沈予安手中，敏捷缩小成普通尺寸。而秤盘则化作两片青铜薄片，嵌入他的掌心。剧痛中，《凶宅志异》主动翻页，闪现出新内容：

她剥下某个死囚的背皮...

这那里是甚么古刹，清楚是个庞大的秤盘！空中倾斜成45度角，统统陈列都牢固在"盘面"上。而在本该供奉城隍的位置，摆着一杆三米高的青铜秤，秤盘是两块人天灵盖骨，秤杆上刻满左券笔墨。

本身的影子返来了，却多出七个头颅！

沈予安这才发明，本身的影子不知何时被钉在了秤盘上，正痛苦地扭动着。更可骇的是，影子四周跪着七个恍惚的人形，正用红绳将影子分尸！

"你毁了一个...另有千百个..."他的声音逐步微小，"守契人...永久逃不掉..."

声波扫过，蚂蚁群纷繁爆裂。林秀儿的左券身材被震散大半，她尖啸着扑向沈予安，残存的右手直取他的右眼。千钧一发之际，青铜秤俄然自行折断，秤盘如铡刀般落下，将林秀儿拦腰斩断！

"老太太聪明反被聪明误。"孩童冯三爷咯咯笑着，"她觉得人皮灯笼能藏住你，却不知这反而让左券认定了你就是守契人。"

"活人禁入。"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庙内传出。

**"称魂秤已取，代价已付"**

"第一个珍物..."沈予安将镯子套上左手腕，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祖母的手，"拿到了。"

"买命钱。"阿谁沙哑的声音切近耳边，呼出的气带着腐臭味。

***

"人皮做罩，骨为架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