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血镜轮回[第1页/共3页]
"你骗我..."赵昭的声音不再是空灵的神性,而是带着颤抖的人道,"青玥..."
女童的右脚踝拴着条翡翠锁链,链子另一端消逝在黑暗中。当她颠末老吴身边时,那只马队影子俄然跪下,将铁算盘高举过甚顶。女童看都不看,径直走向镜缘斋正中心的妆镜。
"你忘了..."沈予安的声音从四周八方响起,不是人声,而是千万左券笔墨共同震颤收回的共鸣,"《赎罪医典》...早就与我一体..."
缺口那端不是镜中天下,而是归墟深处。赵昭半文籍半左券长河的躯体正在甜睡,她心口的莲花烙印暗淡无光。一根乌黑丝线从她指尖延长出来,穿过缺口,缠绕在女童的翡翠锁链上。
最后一页左券烧尽时,古槐树下的水晶棺俄然翻开。内里的"沈予安"化作流光,与归墟底层的本体融会。而赵昭半净化的身材被净月镜光覆盖,暗红色垂垂褪去,重新规复乌黑与翡翠的均衡。
赵昭半神性的躯体撞击在血镜上,收回青铜碎裂般的巨响。她的《赎罪医典》左眼脱落了几页,这些册页在空中自燃,灰烬构成沈予安恍惚的面庞。而更可骇的是她左券长河构成的右半身——正在被血镜净化,乌黑色逐步转为暗红!
红衣女童——现在能清楚看出沈青玥幼时的模样——俄然咧嘴一笑。她的嘴角咧到耳根,暴露内里密密麻麻的算盘珠:"阿弟没奉告你吗?契无尽头啊..."
归墟中的赵昭蓦地惊醒。她的《赎罪医典》左眼主动翻开到某一页,上面记录的恰是初代宿主女儿的真名:沈青玥。而乌黑左券长河构成的右半身则狠恶颠簸,映照出九州各地正在产生的可骇气象:
四百七十一面铜镜同时渗血。幽州"隆昌号"的库房里,典当品正在熔化,金镯玉器化作脓血;杭州绸缎庄的铜镜照衣镜里,走出一个个透明人形,手持剪刀裁切主顾的影子;最骇人的是泸州义庄,停尸板上的亡者全数坐起,他们胸口裂开,内里不是内脏,而是一面面发展中的铜镜!
镜缘斋的屋顶俄然被无形力量翻开。月光直射下来,那底子不是沈予安所化的净月,而是一面庞大的血镜!镜中闪现出终究本相:当年沈予安透明化消逝时,心脏位置的那面铜镜确切升上了天空,但在穿越归墟结界时,被红衣小女孩偷偷更调——真正的净月镜至今仍被囚禁在归墟最底层!
"沈...沈先生..."老吴的惨叫卡在喉咙里,因为他的声带正在玻璃化。那只透明手从他眼窝里抽出一根乌黑色的神经,神经末端挂着颗微型算盘珠,珠子大要刻着"癸未年六月十五"——恰是他二十年前典当亡妻遗物的日子。
"不成能!"沈青玥的声音开端支离破裂,"我明显替代了净月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