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捞尸客[第2页/共3页]

沈予安晓得这才是正主。他咬破舌尖，将一口血喷在分水刺上。鲜血在水中凝而不散，将铁刺染成暗红色。水猴子收回无声的吼怒，四周的河水顿时像开了锅般翻涌。那些悬浮的尸身俄然全数展开眼睛，摆脱水草向沈予安扑来。沈予安挥刺斩断最早冲来的两具尸身，却被第三具撞了个满怀。那具穿戴寿衣的老尸死死抱住他，腐臭的嘴唇贴在他耳边，收回气泡般的低语："替死......替死......"

河底俄然狠恶震惊，淤泥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。那些手臂颀长得不像人类，指间带着蹼，指甲足有半尺长。它们抓住沈予安的脚踝就往淤泥里拖。沈予安挥动分水刺斩断几只，却有更多的手臂从四周八方涌来。胸口的鳞片蓝光大盛，照亮了更深处的一个庞大暗影——那是一只足有牛犊大小的水猴子，正蹲在河底的乱石堆上，怀里抱着具婴儿的骸骨。当蓝光晖映到它时，那怪物猛地昂首，暴露一张似人非人的狰狞面孔，嘴角一向咧到耳后，满口尖牙闪着寒光。

水猴子趁机猛冲过来，利爪直取沈予放心口。千钧一发之际，沈予安胸口的鳞片俄然脱落，化作一道蓝光射入水猴子眉心。怪物收回无声的惨叫，猖獗抓挠本身的脸，却没法禁止蓝光在它体内伸展。趁这机遇，沈予安摆脱尸身，一刺扎进水猴子咽喉。暗红色的血雾顿时在河水中满盈开来，四周的水猴子喽啰纷繁尖叫着退散。重伤的水猴子却更加狂暴，一把抓住沈予安的胳膊就往河底最暗中的裂缝拖去。

河水俄然翻涌起来，像是底下有甚么东西在狠恶挣扎。沈予安猛地将灯笼往水里一探——灯光穿透水面，照出一张惨白的人脸！那张脸离水面不过半尺，五官被泡得肿胀变形，眼睛却睁得极大，直勾勾地盯着船上的人。最可骇的是那张嘴，嘴角一向裂到耳根，暴露满口精密的尖牙。"来了。"沈予安低声道，右手摸向腰间的分水刺。老渔夫已经吓得瘫在船尾，裤裆湿了一大片，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。水面的人脸俄然下沉，接着是第二张、第三张......足足七八张惨白的人脸在灯笼照亮的范围内浮浮沉沉，全都带着一样的诡异笑容。

沈予安晓得一旦被拖进那裂缝就再无生还能够。他猛地扯动腰间麻绳，船上的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