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尸婴渡[第2页/共3页]

回光临时居住的破庙，沈予安解开衣服检察腹部。皮肤下的凸起已经消逝，但肚脐四周却多了圈精密的红点，像是被甚么小牙咬过。最诡异的是铜镜里的倒影——他的瞳孔偶尔会变成和那些水猴子一样的竖瞳，固然转眼即逝，但绝非错觉。

"嗤！"一道银光闪过，女尸的手腕被齐根堵截。沈予安趁机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，反名片入怪婴眼眶。蓝绿色的血雾爆开，怪婴吃痛放手。沈予安冒死游向水面，身后传来女尸凄厉的尖啸。就在他即将堵塞时，腰间俄然一紧——老渔夫在岸上冒死拉扯拯救绳！

"沈先生......"妇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处所传来，"救救我的孩子......"她俄然扯开衣衿，胸膛里空空如也，只要几缕水草挂在肋骨上。怀中的怪物婴灵收回尖笑，猛地扑向沈予安。分水刺划过它的脖颈，却只带出一串蓝绿色的火星。婴灵落地后敏捷爬向河水，沈予安甩出浸过黑狗血的麻绳缠住它的脚踝。

黑水河下流的乱葬岗上，七盏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摆。沈予安蹲在新掘开的坟坑边，手指拨弄着泥土里半掩的红色碎布——这是婴孩的襁褓残片，布料上沾着蓝绿色的黏液，披收回河底淤泥特有的腥臭。三天前那场法过后，下流三个村庄连续有产妇暴毙，死状诡异：腹部被剖开，子宫不翼而飞，嘴角却带着摆脱般的浅笑。

借着这个空档，沈予安扑向分水刺。指尖刚触及铁刺，河底俄然伸出只覆盖鳞片的巨爪，将他整小我拖入深水！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，沈予安勉强睁眼，瞥见拖拽本身的恰是白日阿谁竹篮怪婴——只不过现在它已长到成人大小，青玄色的鳞片下肌肉虬结，竖瞳里闪动着暴虐的称心。

当夜子时，沈予安单独站在烧毁的绣娘渡口。老渔夫死活不肯跟来，只塞给他一包掺了香灰的朱砂。河面飘着浓雾，五盏白灯笼在雾中若隐若现，像漂泊的鬼火。铜钱在掌心发烫，沈予安将它们投入河中，水面立即闪现出旋涡。五个旋涡中间各升起一具穿嫁衣的女尸，她们手挽动手，开端吟唱那首诡异的歌谣："七月七，河娶妻，红妆裹身泪如蜜......"

"第八个了。"老渔夫用竹篙挑开草丛，暴露上面伸直的怪婴尸身。这东西约莫猫崽大小，满身覆盖着青玄色鳞片，指间有蹼，最骇人的是它的脸——五官酷似人类婴儿，却长着满口精密的尖牙。沈予安用分水刺扒开婴尸的嘴，舌根处鲜明钉着枚生锈的铜钱，恰是冥婚时用的"买路钱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