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终局之钟[第2页/共3页]
“二不竭人循环”
河钟大要开端大面积剥落,暴露内层真正的材质——由无数左券文书紧缩而成的“茧”!而更可骇的是,这些文书上的署名满是“沈予安”,从最陈腐的篆体到当代简体,超越了冗长的光阴,仿佛是一个没法摆脱的谩骂。
雾隐河的水位缓慢降落,暴露河床上的累累白骨。这些白骨都是历代守契人的“祭品”,它们悄悄地躺在那边,诉说着畴昔的悲惨故事。而在本来河钟位置,悄悄躺着个翻开的青铜匣,匣底残留着干枯的血迹,仿佛在等候着甚么。
沈予安的青铜右眼微微发亮,看清了门外站着个穿校服的少女——她的肩膀上,趴着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......
“左券......之子......”七个残影的声音俄然同步起来,“我们......都是......养料......”声音中充满了无法和绝望。
三字成形的顷刻,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被开释出来。河钟轰然炸裂,无数碎片如烟花般四散飞溅。青铜婴灵收回不甘的尖啸,声音中充满了气愤和绝望,随后化作青烟消逝在氛围中。无数左券文书如雪片般飘落,却在触及空中前自燃成灰,仿佛它们向来没有存在过。
“一不夺人道命”
“名字......就是桎梏......”敲钟人的声音在沈予安的脑海中响起,如同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灯,“改掉它......”
“癸卯年新契”
他蘸取井水按上指模,文书无火自燃。灰烬中飞出点点青光,消逝在晨风中,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新的开端。
七天后的承阴斋,沈予安站在后院古井边。井水规复了清澈,倒映出他半人半青铜的可怖面庞——右眼、右手和部分胸腔已经永久金属化,那是利用逆契之力的代价。
“有新左券......”童女递上一张空缺文书,“活人的......”
“予安......接住......”祖母的残魂俄然从钟摆摆脱,燃烧着撞向摇篮。在灰飞烟灭前的最后一刻,她用尽最后的力量,将某样东西抛了出来。沈予安宁睛一看,是半枚翡翠镯子,镯子内侧刻着“逆天改命”四个小字!
“本来如此......”沈予安恍然大悟,他猛地将银剪刀刺入本身左胸。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红的血液,而是青铜色的光流。光流如同一股澎湃的潮流,在空中凝成敲钟人虚影。敲钟人残破的右手俄然暴长,青铜指甲如刀锋般刺向河钟缺口。就在打仗的顷刻,摇篮中的婴儿收回刺耳的哭泣,全部雾隐河的水刹时沸腾起来,水汽满盈,仿佛置身于一片云海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