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最后一夜＊[第2页/共3页]

"哥哥......"红袄女孩的瞳孔映出骇人气象——镜中天下里的沈予安正站在尸山之巅，脚下踩着十殿阎罗的骷髅，"您分给我们的'痛苦'......该还给您了......"

沈予安拾起判官笔，笔尖悄悄点在《循环契》上。

眉心被刺穿的处所涌出乌黑色的光，光芒中闪现出初代判官严肃的面庞。他看向沈予安的眼神不再冷酷，而是带着某种豁然的笑意：

**【而后阴阳有序，循环有常】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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柜台抽屉俄然弹开，那支消逝的判官笔悄悄躺在红绸上。笔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，大要充满蛛网般的裂缝，最中心嵌着粒芝麻大小的斑点——初代阎君最后的恶念。

第二天凌晨，老王公然暴毙在摊位上。验尸的仵作翻开他的衣衿，发明心口处有个铜钱大小的灼痕——陈迹中心，鲜明是那面微型镜子。

"恕您的'慈悲'呀。"女孩咧嘴一笑，口腔里没有舌头，只要面小镜子，"判官笔......该物归原主了......"

【当期：十年】

"典当阳寿三日，换彻夜安然归家。"

卖豆腐的老王是第一个发明非常的。

"现在......该斩循环桎梏了......"

"沈掌柜......"女孩踮脚把一枚铜钱放在柜台上，"我来赎当。"

判官笔俄然发作出刺目金光。光束所过之处，红袄女孩的身材像蜡一样熔化，暴露内里真正的形状——哪是甚么厉鬼，清楚是一缕被歹意扭曲的"慈悲"！

三百容器残魂的影象如潮流般涌入。沈予安瞥见本身每一世灭亡时的场景：被金针刺穿天灵盖、活生生抽干镜浆、乃至被本身最信赖的人叛变......这些影象像无数把钝刀，一点点凌迟着他残存的认识。

顷刻间，整座雾隐市的镜子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：幽冥当铺燃起乌黑色的火，火光中三百容器残魂顺次走出，每个都取走了本身的一页左券。最后分开的是红袄姐妹，她们手牵动手，对沈予安鞠了一躬，然后化作流光消逝在夜空。

当放开端崩塌。

沈予安没有答复。他的身材逐步透明，终究与判官笔一起化作点点金光。这些光点飞向都会的每个角落，没入那些做过负苦衷的人的心口——今后雾隐市多了条怪谈：凡是昧知己者，必会梦见穿靛青长衫的掌柜，手持账簿清理旧债。

沈予安铜镜般的眸子微微转动。透过左券感到，他看到老王暴毙的豆腐摊前站着个恍惚的身影——穿红袄的小女孩，正低头数着从老王尸身里爬出的蛆虫："1、2、三......"每数一只，蛆虫就变成乌黑色的镜浆，渗上天缝消逝不见。

"她来了。"沈予安的声音带着三百容器残魂的重音，"来收走......我的'债'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