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残契蠕动[第1页/共3页]

"他们...用我的魂...养树..."沈予安的声带被红线勒得变形，每个字都带着血沫。胸口的残契已经伸展到锁骨，条则内容越来越清楚："...若立约人未能按期了偿，则包管人须代为接受'剥魂之刑'..."

苏晚晴俄然抓住沈予安的手腕。她的瞳孔变成左券条则般的竖条形："我闻声筹算盘的声音..."话音未落，堂屋的地砖俄然全数翻开，暴露上面由算盘珠铺成的地基。每颗珠子都是颗微型骷髅头，高低滑动时收回令人牙酸的"咔嗒"声。

青铜匣子狠恶震惊起来。四凶镇物在内部撞击匣壁，收回分歧频次的哀鸣：镯子的清脆碰撞、镜面的碎裂声、木梳刮擦的"沙沙"响、以及绣鞋踩踏血泊的黏腻声。匣盖被震开一道缝，镜子的碎片飞出来，在空中构成北斗七星阵——每颗星都映出某个可骇场景：柳家祠堂的血祭、杨家账房的活人算盘、槐家工坊的人皮左券...

"匣子在...预警。"苏晚晴的指尖刚触到青铜大要就结了一层白霜。她的秤形印记俄然变成血红色，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正在往秤盘上加码。"左券没有真正消弭..."她解开衣领，暴露锁骨下方新闪现的条则——是阴契的利钱计算公式，数字正在以每秒翻倍的速率增加。

苏晚晴的残魂在竹简上烧出个洞。透过破洞，沈予安看到左券后背用隐形墨水写的条目："若缔约人持续三代血脉相承，则左券主动转为永续..."这恰是四凶门真正的诡计——他们需求沈家血脉不是因为特别，而是为了达成"父债子偿"的无穷循环。

"掌柜..."她的声音规复了清冷，将小树按回沈予安左眼窝，"...物归原主..."树根打仗到"胎光魂"的刹时，统统影象如潮流般涌回：柳雪被逼签左券的夜晚、姐姐代他受过的科罚、四凶门培养左券树的血腥尝试...

"是残契在追溯..."沈予安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，左眼窝里的"胎光魂"开端不受节制地投射影象——井底沉着七口小棺材，每口棺盖上都刻着生辰八字。最旧的那口棺材正在震惊，棺缝里排泄浑浊的羊水。

苏晚晴手中的青铜匣子俄然"咔嗒"一声主动合上。匣缝里排泄玄色液体，在空中画出个倾斜的"凶"字，笔划末端延长出七条细线，别离缠上沈予安的七处旧伤——那是七魄归位时留下的印记。最粗的一条红线连接着他左眼的浮泛，线头上粘着片翡翠碎屑，正收回微小的绿光。

"毁掉...根系..."苏晚晴的声音从四周八方传来。沈予安抓住那棵小树，发明根系末端连着个翡翠吊坠——恰是柳雪投井时戴的那枚。他用极力量扯断主根，吊坠裂开的刹时，全部阴溪镇的地下水系俄然倒流，统统古井同时喷出玄色液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