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账本胎动[第1页/共5页]

账册最后一页自行撕下，在空中燃烧成灰。灰烬构成柳雪临终前的气象：她抱着婴儿站在井边，却不是要投井，而是在停止某种典礼。井水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，而是一座青铜锻造的微型当铺。最骇人的是，她怀中的婴儿俄然转头，暴露与沈予安一模一样的左眼浮泛，仿佛在预示着他们之间奥秘的联络。

“前任掌柜...不得...”沈予安的警告还没说完，就被铜钱头喷出的左券条则打断。那些发光的笔墨在空中敏捷构成铁笼，将他和苏晚晴困在此中。笼条每收缩一寸，苏晚晴的青铜化就加快一分，她的身材逐步被青铜覆盖，落空了朝气。而沈予安左眼的胎动则更加激烈，某种存在正通过这类压迫加快孕育，仿佛即将带来一场可骇的灾害。

沈予安左眼的胎动俄然变得短促，仿佛有甚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。他感到有冰冷的金属手指在颅内搅动，抓挠着他的影象皮层，让他头痛欲裂。当铺深处的黑暗里传来算盘珠碰撞声，节拍与胎动完整同步，就像是一场灭亡的倒计时。某个比暗中更黑的影子从账房飘出，形似林槐，但头部是颗庞大的铜钱，钱孔里伸出条青铜舌头，正在舔舐“钥匙”账册的锁扣，那画面诡异至极。

“姐姐的...赎买条目...”沈予安接住心脏晶体的刹时，青铜幼苗俄然停止发展。晶体熔化在他掌心，液体渗入皮肤后构成新的左券：“立约人沈青玥，今以全数灵魂为质，赎回弟沈予安之自在身”。署名处的血指印正在溶解，取而代之的是沈予安七岁时的掌纹，仿佛在重新誊写他的运气。

槐花巷的晨雾中，孩童们还在玩当铺游戏，仿佛统统都没有产生过。女孩掌柜的恒牙俄然脱落，新长出的牙齿上刻着“停息业”三个小字，仿佛在表示着这个奥秘天下的窜改。沈予安左眼的浮泛里，某种比青铜更冰冷的东西正在成形，让人感到不安。苏晚晴摸向本身的铜钱瞳孔，指尖触到一条纤细的根须，它正沿着视神经向大脑伸展，仿佛有甚么新的危急正在悄悄来临。

当放开端崩塌，梁柱断裂，砖石飞溅。横梁上的左券条纹纷繁脱落，像活蛇般缠向青铜幼苗，试图禁止它的拜别。架子上的抵押品个人暴动，玻璃罐中的连体婴儿用头撞击容器，收回锋利的声音；七枚心脏沿着红绳绞成锁链，试图困住沈予安；那匣脑浆沸腾着喷出腐蚀性液体，让人无处可逃。沈予安将七魄神经按在本身胸口，每条神经都主动寻路回归原位，他能感遭到本身的力量正在逐步规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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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钱头收回濒死的哀嚎，声音在当铺中回荡。它的根须从青铜幼苗上枯萎脱落，钱孔里喷出无数算盘珠，每颗珠子都是一个未结清的债务，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暗中当铺的罪过。沈予安抓住幼苗猛地拔出，带出的不是根须，而是七条闪着金光的神经，这恰是他被豆割的七魄本源，他终究找回了本身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