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账本胎动[第3页/共5页]
“账房在左...库房在右...”沈予安的金属声带不受他本身节制,机器地念出这句话。音波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,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,暴露了埋没在此中的左券条则。本来,每道梁木都是一卷展开的竹简,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历代掌柜的罪行,像是一本暗中的汗青书。最靠近门口的那根横梁上,林槐的名字正在被某种奥秘的力量点窜,笔划不竭扭曲、重组,终究变成了“利钱未清”四个血字,在暗淡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铜钱头俄然跪倒在地,钱孔里伸出无数条左券根须,猖獗地扎向青铜幼苗。“宿主...交代...”它的声音变成林槐与无数前任掌柜的合音,仿佛在停止一场险恶的传承。根须打仗幼苗的刹时,沈予安看到了当铺的终究本相——阴月当铺是活的,它通过不竭改换宿主来长生,而每个宿主在任期结束时,都会变成培养下一任的养料,这是一个无尽的暗中循环。
算盘炸裂的打击波震碎了左券樊笼,收回庞大的声响。铜钱头收回不似人声的尖叫,舌头被断裂的算盘珠击穿,流出带着檀香味的青铜汁液,像是在痛苦地挣扎。沈予安趁机扑向“钥匙”账册,左眼的胎动在现在达到峰值,某种锋利的物体正从内部刺破他的眼球,让他几近落空了明智。
“本来我是...”沈予安的话语被左眼爆裂的剧痛打断。一颗青铜幼苗从眼眶伸出,枝条上挂着七盏微型灯笼,每盏都映出某个抵押品的将来形状:连体婴儿会长成新的掌柜、七枚心脏将变成利钱计算器、而那匣脑浆正在孵化左券条则,这些可骇的画面让他感到绝望。
铜钱头的舌头卷起“钥匙”账册,册页哗啦啦翻动,像是在寻觅着甚么。最后,它停在某张泛黄的左券上。那是沈予安从未见过的版本,条目明白写着“缔约人志愿成为左券树母体,孕育新一代当铺宿主”。署名处的血指印被翡翠碎片标记,恰是柳雪当年留在井底的阿谁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埋没已久的奥妙。
当铺的崩塌加快了,全部天下仿佛都在颤抖。沈予安拉着苏晚晴冲向大门,身后的黑暗中有无数双手在撕扯他们的影子,试图将他们留下。门环上的贪吃再次咬住沈予安手腕,但此次注入的不是左券毒素,而是某种陈腐的影象。他看到历代掌柜在任期结束时的最后挑选:有人自焚,有人投井,而林槐挑选将部分灵魂藏在算盘珠里,这统统都让他感到非常震惊。
苏晚晴的青铜钥匙像是被一种奥秘的力量吸引,主动飞向最里层的黑铁柜。柜门翻开时,涌出一股带着麝香味的北风,让民气生寒意。内里整齐摆放着七本账册,封面别离是铜钱、剪刀、木梳、镜子、镯子、绣鞋和钥匙的浮雕,每一个浮雕都披发着奥秘的光芒。当沈予安触碰“钥匙”账册时,书脊俄然裂开,暴露了内里由人筋装订的内页,每张纸都是一块绷紧的人皮,上面的纹路仿佛都在诉说着痛苦的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