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血契婴棺[第2页/共3页]

翡翠婴棺俄然狠恶震颤。棺缝里伸出只青紫色的小手，抓住沈予安的衣衿就撕下一块布料。布料落地竟变成张人皮左券，上面朱砂写着："立据人沈予安，今以血肉为质，赎回沈氏女婴灵魂"。署名处按着七个指印，最小的阿谁还在渗血。

林槐的残魂收回最后的哀嚎。黑漆棺材俄然浮起，内里残剩的泥娃娃融会成一具庞大的翡翠女婴像。女婴展开眼的刹时，整条槐花巷的门窗同时映出当年的场景：红轿新娘抱着初生的女儿投井，而井底等候的，恰是手持左券的初代宿主。

"沈掌柜，中元节至，该开棺对账了。"

翡翠婴灵俄然从青铜棺中爬出。它浑身披发着温和的绿光，所照之处，泥娃娃们的哭喊都变成了笑声。当它的小手按在黑棺边沿时，最上层阿谁像极了沈青玥的娃娃俄然活过来，陶土皮肤寸寸剥落，暴露内里翡翠色的灵魂。

红童们齐声尖啸，发绳俄然绷断。黑漆棺材轰然敞开，内里涌出的不是尸臭，而是浓烈的檀香混着血腥气。棺底整整齐齐码着七层泥娃娃，每层恰好四十九个，每个娃娃心口都钉着桃木钉。最上层正中的阿谁俄然转头，暴露与沈青玥一模一样的眉眼。

而在统统人都看不见的维度，初代宿主的感喟从井底幽幽传来："利债已清，血契未消..." 跟着这声感喟，沈予安怀中的泥娃娃俄然眨了眨眼，它的瞳孔深处，模糊可见七个穿红肚兜的孩童身影，帮手拉手围着一棵翡翠小树跳舞。

林槐的尸身俄然炸裂，飞出的腐肉在空中重组，变成棵微型左券树。树根缠住沈予安的灵魂，树枝则刺向翡翠光团。千钧一发之际，第三具泥娃娃本身跳了出来——它浑身乌黑如炭，只要心口处闪着翡翠光点。当左券树枝碰到它时，全部娃娃俄然燃烧，火焰竟是纯粹的翡翠色。

"赎三需破契！"

"沈青玥的包管债，还清一具。"

七月十五的子时，槐花巷的古井俄然结了一层血冰。沈予安是被婴儿的哭声惊醒的——那声音不是来自井中，而是从怀中碎裂的翡翠铃铛里传出。他低头一看，铃铛残片不知何时已重新聚分解形，只是变成了个微缩的青铜棺材，棺盖正跟着哭声一开一合，暴露内里伸直的翡翠婴灵。

沈予安怀中的青铜婴棺俄然飞起，棺盖翻开的顷刻，整条巷子的算盘珠同时炸裂。飞溅的血珠在空中构成利钱算法，最后凝成个庞大的"凶"字。红童们见状俄然扑向黑棺，每人都抓起把泥娃娃塞进嘴里咀嚼，陶土碎裂声里混着实在的婴啼。

"丙辰年的封印...破了..."

窗外飘来林槐的声音，却带着水底闷响的覆信。沈予安推开格窗，月光下瞥见七个红童正用发绳拖着那口黑漆棺材从当铺库房出来。棺材每挪动一寸，地上就排泄黑血，血里浮沉着铜钱状的婴灵面孔。更骇人的是巷子两侧——统统门楣上挂的艾草不知何时都变成了人发绳，绳结处吊着微型算盘，每颗算珠都在滴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