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记忆古井[第4页/共8页]

赵家小女儿的笑声俄然逼近。她手中的微型《阴婚簿》已翻到记录沈予安平生的那页，纸面上闪现出他抱着苏晚晴尸身走向第二口井的画面。更可骇的是册页边沿——那边正在主动天生新的预言插图：沈予安站在第七口井边，亲手将左眼挖出...

沈予安颤抖着摸向晶体眼球。指尖刚碰到大要，就闻声井底传来整齐的拨算盘声。跟着这声音，苏晚晴俄然直挺矗立起，后背的《阴婚簿》纹路刺破衣服，像活页本般主动翻开。册页间飘出无数人皮借单，每张都精准地飞向井中棺材。

"阴阳帐本的...母本？"沈予安踉跄后退。左眼空腔里俄然长出翡翠菌丝，这些菌丝主动编织成新的晶体，但此次内部多了个伸直的女童身影。

沈予安左眼俄然射出红光。光束照在算盘地砖上，竟炙烤出焦黑的"赎"字。这个字仿佛有生命般主动延长笔划，最后构成通往杨记利通的箭头。当他踏着"赎"字奔驰时，两侧的纸扎掌柜纷繁自燃，火焰中传出数百个债主的哭嚎。

地窖比设想的更深。每下一级台阶，沈予安左眼的晶体就增厚一分。到第七阶时，晶体大要闪现出影象画面：苏晚晴被柳家人押到这里，他们用银针刺入她的脊椎，将《阴婚簿》的笔墨直接灌入骨髓...

沈予安仓猝戴上银指环。指环刚触及皮肤就熔化，变成液态金属流向他的左眼。晶体眼球刹时暴长，翡翠质地转为暗红，瞳孔处闪现出初代宿主的剪影。当他用这只新眼看向透明人影时，终究看清本质——那底子不是沈青玥的灵魂，而是由柳家历代主祭的惭愧感凝集成的"左券之灵"！

火人爆炸的打击波掀飞了半个祠堂。沈予安在碎石雨中死死护住左眼，那边现在甜睡着姐姐的残魂。当翡翠火焰垂垂燃烧时，井台位置只剩个深不见底的坑洞，坑底传来规律的水滴声——每滴都精准地落在算盘珠上，奏出毛骨悚然的利钱计算曲。

"叮——"

"沈青玥本就不存在。"老者的声音俄然年青起来，恰是柳七郎的本音，"她只是初代宿主女儿投井时，飞溅的四百滴血泪...我们柳家不过是将这些血泪...捏成了人形..."

烙印碎裂的顷刻，四百个女童的哭声充满地窖。女尸的翡翠眼睛俄然流出鲜血，血滴在空中构成画面：万历十五年的井边，红轿新娘确切抱着女婴，但那孩子左手天生六指！当新娘将女婴沉井时，第六指主动脱落，化作最后的银指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