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契骨生花[第1页/共3页]

沈予安挣扎着爬出井口，瞥见赵家小女儿正从空中坠落。翡翠化的外壳已经破裂，暴露内里奄奄一息的十岁女孩。他接住她的顷刻，初代宿主的虚影最后一次闪现。

翡翠色的井水像活物般包裹满身。沈予安感到无数左券笔墨正往他七窍里钻，试图将他也改革成载体。期近将落空认识的刹时，他咬破舌尖，将鲜血喷在那截指骨上。

翡翠井水刹时沸腾。左券笔墨像被烫伤的虫子般伸直脱落，暴露本来清澈的井水。全镇人同时惨叫，他们的翡翠骨骼开端龟裂，从裂缝中涌出腥臭的黑血。

"滚蛋！"沈予安抄起药杵砸向黑水。杵头刚打仗水面就长出霉斑，霉菌构成微型左券条纹。他右眼俄然刺痛，视野里闪现出可骇画面：全镇人的骨骼都在翡翠化，他们变成行走的左券载体，正从四周八方围向医馆。

"晚了..."柳七郎的声音从女孩喉咙里传出，"左券已经...刻进骨髓..."

"沈哥哥..."女孩的声音俄然变成林昭与柳七郎的堆叠音，"左券...在我骨头里..."

沈予安右眼的视野开端扭曲。他看到更可骇的本相：四百年前林秀娘沉井时，她女儿的第六指确切脱落了，但真正逃脱的只是"善念"，而包含左券本源的指骨——一向埋在井底！柳七郎早就找到它，将其磨成粉末混入阴溪镇的水源。全镇人喝下"左券之骨"的水，血脉里早已埋下祸端。

拂晓前的阴溪镇覆盖在诡异的沉寂中。沈予安独眼里的银色年轮俄然缓慢扭转，他瞥见氛围中飘浮的左券残渣正在重组——那些笔墨不再是规整的条目，而像活虫般扭曲爬动，拼集出全新的可骇左券。

沈予安摸向本身的眼窝。指尖触到的不是伤疤，而是某种柔嫩的、近似花瓣的构造。当他借着溪水检察时，水面倒影让他浑身一震——左眼窝里长出一朵微型银莲，花蕊中模糊可见苏晚晴的面庞。

"林秀娘！"他对着石灰雾大喊，"你女儿的善魂还在内里！"

停尸台上的并蒂莲俄然干枯。乌黑色的半朵莲花化为灰烬，灰中浮出苏晚晴的虚影；翡翠色的半朵则结出果实，落地变成缩小版的《阴婚簿》。册页主动翻开，暴露记录沈予安平生的那页——条目已被窜改："立约人沈予安，今以右目为质，换赵昭七日阳寿"。

石灰雾里伸出无数骨手。那些由镇民翡翠骨骼异化出的肢体，每根指骨都刻着利钱算法。沈予安挥动药杵击碎几根，但碎裂的骨渣立即重组，反而加快了包抄。

册页俄然燃烧起来，但此次是纯洁的银色火焰。火光照亮了医馆每个角落，揭暴露更骇人的气象：不但活人，连修建木料、青石板、乃至灶台上的铁锅都闪现出左券文——全部阴溪镇就是份庞大的立体左券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