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纸人招魂[第2页/共4页]

沈予安俄然明白陈老道做了甚么。这老道竟将苏晚晴的医理与《阴婚簿》邪法融会，缔造出专门禁止左券的新术！但没等他细想，掌心的桃木钉俄然暴长，变成波折般的尖刺扎入经脉。顺着刺痛感，他看到供桌下藏着口水晶小棺——棺中躺着个穿红嫁衣的纸人，面孔恰是十岁时的沈青玥！

沈予安左眼俄然流出血泪。视野中闪现出阴溪镇的全景图：每口古井里都甜睡着九十九个一样的纸人，现在正在复苏！更可骇的是那些纸人的面庞——满是镇上活人的样貌，包含赵昭！

"找到了！"沈予安扑向最中心的矮坟。墓碑上没有字，只刻着铜钱图案。当他徒手挖开坚固的泥土时，指尖触到了某种冰冷的物体——那截传说中的第六指，现在正悄悄躺在腐朽的棺木上。

"这是..."沈予安刚要触碰，整片乱葬岗俄然陷落。他坠入深坑，瞥见地底是个庞大的左券工坊——数百个新娘傀儡正在被批量出产，每个纸人的面庞都是镇上活人的翻版。而在工坊中心，站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，正用银指环给纸人点睛。

乱葬岗的表面呈现在月色中。那些知名的坟冢上，不知何时插满了桃木钉。每根钉子上都缠着左券线，线的另一端延长向地底深处。沈予安左眼的树根纹路俄然收缩，带来新的视野：地下三尺处，数百具骸骨摆成庞大的算盘图案，而阵眼位置...

"你来了..."小女孩回身，暴露与赵昭一模一样的脸，"我等你...四百..."

沈予安左眼的树根俄然刺破眼眶。那些根须主动伸向第六指，却期近将触碰时被一道银光阻断——赵昭不知何时呈现在坑洞边沿，她心口的幼苗图案射出青光，在空中织成防护网。

"走！"陈老道用最后的力量掷出桃木杖。杖身在空平分化成七根刻着符咒的木钉，将纸人重新封入水晶棺，"去乱葬岗...找第六指...四凶门的本体在..."

"帐本残页...交出来..."婴儿的声音是上百个借主的合音，"不然唤醒统统...新娘傀儡..."

赵昭胸口的幼苗俄然着花。半银半翠的花瓣飘落，每片都精准地贴在一个赤色大字上。当"贪"字被银瓣覆盖时，工坊里三分之一的新娘傀儡俄然自燃；"痴"字覆上翠瓣时，又一批傀儡熔化成一滩血水。

"他们不是来验契..."沈予安踉跄着扶住供桌，桌上的桃木钉俄然刺入他掌心，"是来...收割利钱！"

堵塞的痛苦中，沈予安看到陈老道做了个猖獗的行动——老道扯下本身完整纸化的左臂，将那截印满《阴婚簿》残页的肢体塞进翡翠婴儿口中！婴儿顿时像吃了毒药般痉挛，脐约脐带寸寸断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