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纸人招魂[第3页/共4页]

话未说完，她手中的银指环俄然熔化。液态金属流到空中，构成一行发光的字："以指为契，以骨为媒，四凶现世，阴阳同归。"

沈予安俄然明白陈老道做了甚么。这老道竟将苏晚晴的医理与《阴婚簿》邪法融会，缔造出专门禁止左券的新术！但没等他细想，掌心的桃木钉俄然暴长，变成波折般的尖刺扎入经脉。顺着刺痛感，他看到供桌下藏着口水晶小棺——棺中躺着个穿红嫁衣的纸人，面孔恰是十岁时的沈青玥！

微小的呼喊从腰间传来。银针包里，最后半片苏晚晴的解剖条记正在发光。沈予安展开皱巴巴的纸片，上面是法医草率的笔迹："翡翠婴儿的DNA检测成果显现...与你的线粒体基因...婚配率99.9%..."

溪水俄然变黑。水底浮上来十二具水晶棺，每具都躺着个穿红嫁衣的纸人。当沈予安与它们对视时，左眼的左券纹路俄然暴长，像树根般扎入视神经。剧痛中，他看到走马灯般的画面：柳家如何将左券植入胎儿体内，如何用活人培养左券载体，以及最可骇的——如何将四凶门初创人的灵魂，分离在历代掌契人的翡翠骨骼中！

"帐本残页...交出来..."婴儿的声音是上百个借主的合音，"不然唤醒统统...新娘傀儡..."

陈老道的桃木杖插入空中三寸，腐臭的杖身俄然窜出无数菌丝。那些惨白的丝线像活物般钻入十二个柳家掌契人的七窍，在他们翡翠色的骨骼大要结成蛛网状菌斑。为首的老者收回不似人声的尖叫，天灵盖上的铜钱"啪"地炸裂，暴露上面爬动的左券笔墨。

"沈...予...安..."

"苏晚晴！"沈予安对着银针包大喊。仅剩的三根银针飞起，带着法医最后的认识刺入翡翠婴儿的百会穴。婴儿收回锋利的哭泣，肚脐上的左券脐带俄然暴长，像蟒蛇般缠住沈予安的脖颈。

剧痛中，左眼的花瓣簌簌掉落。每片落在菌丝网上，就灼烧出一个焦黑的"凶"字。陈老道趁机掐诀，纸化的半边身材俄然崩溃，变成无数带着血字的符纸贴向老者们。最骇人的是那些符纸上的笔墨——清楚是苏晚晴的解剖条记与左券条目的杂交体！

沈予安左眼的树根俄然刺破眼眶。那些根须主动伸向第六指，却期近将触碰时被一道银光阻断——赵昭不知何时呈现在坑洞边沿，她心口的幼苗图案射出青光，在空中织成防护网。

仿佛呼应这句话，纸人俄然睁眼。那双画出来的瞳孔里，闪现出沈予安最惊骇的影象片段：五岁生辰那天，柳七郎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