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集市纷扰觅真踪[第2页/共3页]

三辆罩着黑布的马车碾过青石板，车辕上缠着红绸的铜铃竟不收回半点声响。

刘掌柜眼皮未抬："艾草治宫寒，女人该去药铺。"

再抬眼，那玄铁匣已被青面人支出怀中，而唱价人捧着的木托盘里，鲜明残留着几粒闪着蓝光的碎石。

黑布马车里连续钻出戴傩戏面具的身影，最前头那人腰间别着的鎏金算盘叮当作响。

苦涩药香仿佛还萦在舌尖，连带那人披着月白大氅咳嗽的模样都清楚起来。

"成交！"唱价人俄然敲响铜钹。

算盘珠"啪嗒"归位时，他哑声道："今晨船埠卸货，有批红木箱贴着狴犴封条。"

她脚步微滞，余光瞥见老夫袖口沾着靛青染料——那是青州府衙差役冬衣特有的色彩。

怀中令牌俄然震颤，裂缝间的金丝在月光下诡异地扭结成箭头，直指庙后那株歪脖子槐树。

符身裂纹处渗着诡异的靛蓝色，竟与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断剑光彩类似。

她佯装清算鬓发，袖风扫过柜台角落的货单——"戌时三刻，城隍庙后巷"几个字墨迹犹新。

瓦片下传来货郎的嘀咕："传闻今晚拍卖的压轴货，是半块能变更北境驻军的虎符......"

远处打更声混着梆子响飘来，却比平常更夫快了半拍节拍。

昨日用雪参压下的内伤仍在经脉里游走，她掐紧掌心逼本身凝神。

玄铁令牌突然烫得惊人，麴云凰低头瞥见金丝残谱已拼出新段落——恰是《灵犀幻音诀》第七重的心法要义。

灵犀幻音诀催动三成，耳畔顿时灌入细碎杂音："......都说那米铺藏着前朝玉玺............清楚是镇北侯余孽在囤兵器......"

左手边的老槐树上，三道新奇的刀痕构成了箭头形状，树皮翻卷处还沾着未干透的松脂——这是清风寨示警的暗号。

她忽觉怀中的虎符拓纹微微发胀，像是感到到甚么在共鸣。

柜台后穿茧绸长衫的老者正拨弄算盘，拇指套着的翡翠扳指却卡在"三"的档位——那是漕帮暗桩讨论时的信号。

"戌时三刻！"更夫的破锣嗓子惊飞檐上栖鸽。

她扯下半幅裙裾裹住令牌，就着嘴角溢出的血渍在布料上急画八卦方位。

"光驾。"她将半吊铜钱推过台面，"要二两陈年艾草。"

"多谢掌柜。"她将艾草包揣进怀里，触到内层夹着的半张货票。

狼牙内侧刻着的"漕"字被血污渗入，却与他颈间挂着的另一半严丝合缝。

城隍庙飞檐下闲逛的鎏金灯笼忽明忽暗，映出来往人影腰间佩刀——刀鞘纹路竟与清风寨那夜的杀手如出一辙。

怀中玄铁令牌俄然收回蜂鸣，金丝残谱在月光下拼出半阙《凉州词》——恰是牛超脱那夜在清风寨吹过的曲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