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寅时击鼓冤情现[第2页/共4页]

她本能地旋身后撤，却见师爷将羊皮纸高举过甚顶。

三寸厚的积雪从檐瓦滑落，簌簌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抽泣。

三枚靛青官印滚落在地，刚好与匠户掌心的残印严丝合缝。

她每踏出一步，公堂地砖便闪现出赤色篆文："天启三年腊月初七，刑部暗牢毒杀证人三名；天启四年元宵夜，窜改军器账册；天启五年......"

"彼苍有眼啊！"旁听席最前排的老妪颤巍巍跪下，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。

他瞳孔骤缩——那羊皮纸开端的落款，鲜明是麴云凰父亲的笔迹。

"章大人可知这是甚么？"麴云凰俄然抖开袖中卷轴。

二十八个匠户俄然个人捂住脖颈，他们锁骨处的梅花烙印发黑腐败，眨眼间就伸展成骷髅形状。

"这些但是章大人的故交？"牛超脱用玉箫挑起具骷髅，腐骨间叮当落下串玛瑙朝珠，"礼部刘侍郎失落月余，本来是在刑部地牢做了花肥。"

公堂外俄然传来鼓噪。

"诸位且看！"师爷的指甲俄然暴长三寸，乌黑指尖戳向血指模证词，"这些所谓证人，三年前就因盗卖军器被处决！"他袖中飞出数十枚骨牌，每块都刻着匠户姓名与处决日期，"清楚是有人用邪术操控尸身......"

麴云凰指尖抚过鬓间素银簪，灵犀幻音诀化作《广陵散》的变调在梁柱间流转。

"章大人无妨先验验这个。"牛超脱俄然掷出半块碎裂玉佩。

十八枚淬毒铁蒺藜刚破空而出，就被牛超脱玉箫中激射的冰凌钉在廊柱上。

公堂表里俄然堕入诡异的沉寂。

当第一声抽泣从旁听席传来时，章怀仁官袍前襟已洇开大片深色水渍——这位执掌刑狱二十载的二品大员，竟被生生吓尿了裤子。

不知是谁先抛出的素绢帕子，雪片似的落在麴云凰脚边，很快堆积成小小的白山。

晨钟恰在此时撞响，惊飞满城宿鸟。

半截簪身扎进地砖裂缝，溅起的碎石在师爷脸上划出血痕。

纸卷边沿模糊可见暗红玺印，展开时竟飘落几根带着腐肉的指骨。

围观人群中的抽泣变成了惊骇的骚动。

麴云凰掌心还残留着震天雷引爆时的灼痛，织锦血字化作齑粉飘散在风里。

趁这电光石火的间隙，师爷枯枝般的手指已探入怀中，扯出卷泛着尸臭的羊皮纸。

"此乃镇北将军通敌密信！"师爷的声音像是生锈铁钉刮过棺材板，"真正的逆贼清楚是麴家！

牛超脱的玉箫已抵住师爷喉头三寸，却被股腥臭内力震得虎口发麻。

檐角铜铃俄然齐声嗡鸣，震得公堂梁柱簌簌落灰。

血书印鉴边沿的龙纹，清楚是西戎皇族独占的九头蛇图腾。

香灰漫天飞扬间，那二十八名匠户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腐败，暴露森森白骨——竟与房梁坠下的七具骷髅别无二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