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凌云初入疑云绕[第2页/共3页]

掌门手中锡杖咣当坠地。

堂外忽有鹰唳破空。

灵犀幻音诀的预警让她后撤半步，刚好避开大弟子状似偶然扫来的掌风。

"起阵！"

东南角的弯刀弟子、观战席的玄铁箭簇、另有大弟子袖中始终未露面的机括暗器......每处细节都像未解的音符，在她心头敲打着不安的节拍。

她迎着大弟子逼来的刀锋轻笑："公子既然跟踪到禁地，可瞧见碑文里夹着的《河防舆图》残片？"

"伶牙俐齿！"大弟子刀尖俄然转向鹿皮郛暗层，"若真是忠良以后，可敢在演武场揭示麴家枪法？"他决计咬重"忠良"二字，袖口监查司纹印几近蹭到麴云凰渗血的素帕。

夜风送来断续的对话，模糊异化着"议事厅密函"等字眼。

麴云凰腾空接住落下的长枪，枪尾重重顿地。

衰老声音自云深处传来，七十二级石阶次第亮起莲花铜灯。

"长辈鄙人，愿以《灵犀十二律》就教凌云剑阵。"

大弟子抱臂斜倚楹柱，袖中模糊传来机括转动声。

合座俱寂。

麴云凰旋身腾空，枪尖挑着银铃划破晨雾，灵犀幻音诀催动的音波撞上东南角弟子的弯刀，玄铁箭簇当啷落地。

推开窗棂，两道黑影正掠过屋脊，玄色劲装的下摆翻卷时，暴露监查司独占的朱砂火纹。

麴云凰望着那杆被决计摆在最外侧的鎏金枪——枪头红缨清楚是她长姐及笄礼所用——喉间出现铁锈味。

场边俄然响起寥落掌声，佩着弯刀的弟子们仓猝跟着鼓掌，铜护腕磕碰声里藏着不甘的闷响。

素帕排泄的血迹在掌心绽放红梅，灵犀幻音诀的余震仍在经脉中横冲直撞。

"承让。"

场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，几个年青弟子乃至踉跄着扶住兵器架。

"你说受青鸾所托，可她已葬身诏狱三年。"掌门轻叩案上铁蒺藜，青铜香炉俄然转向，暴露内侧"天牢丙字七号"的烙痕。

"女人看着眼熟啊。"

朝阳恰在现在穿透云层，将演武场东侧兵器架照得雪亮。

麴云凰抬眸望去，鹤氅老者立于丹墀之上，手中九环锡杖却悬着半枚染血的铁蒺藜——与她三日前从杀手心口剜出的一模一样。

三十六柄青锋剑同时出鞘的顷刻，麴云凰足尖勾起鎏金枪。

"请女人移步清正堂。"

"小女子受故交所托，特来拜见凌云掌门。"她将染着薄茧的右手藏进狐裘，袖中银铃却俄然震颤。

两根青石柱上剑痕班驳，檐角悬着的青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，她盯着正中那块"气凌九霄"的匾额，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鹿皮郛里的螭纹佩。

带刺的嗓音惊得树梢积雪簌簌而落，玄色劲装的青年自牌坊转出，腰间银鞘弯刀映着雪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