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议事厅中秘音藏[第1页/共3页]

浮出水面已是凌云派后山。

湍急水流没过口鼻时，灵台却非常腐败——牛超脱系在她腕间的沉香木珠正泛着暖意，珠面凹凸的纹路俄然与拓片某个角落重合。

衰老话音忽滞，鎏金螭吻香炉腾起的烟柱诡异地扭曲。

精铁碰撞的火星照亮偷袭者腰牌——竟是监查司豢养的灰翎卫。

两个守夜弟子提着灯笼转过回廊，青砖上俄然滚落颗石子——东配房檐角闪过半片朱砂火纹的衣袂。

惊雷劈落时，荧蕨蓝光蓦地暴涨。

雨声中混入马蹄铁撞击青石的脆响。

那人带笑的余音还在耳畔，掌心却残留着素帕被扯离时的刺痛。

麴云凰瞳孔微缩——那处罚明是父亲遇伏的落鹰涧。

夜露洇湿的瓦片在她足下轻响，灵犀幻音诀如蛛网放开，三十丈内的虫鸣都化作深浅不一的波纹。

回身时特地留了半枚染血的足印在洞口，又在丈余外的断崖边掷落半截素帕。

那抹莹白原是凌云派弟子腰间玉坠，现在正被个灰衣杂役攥在掌心把玩。

黑暗中有流水声潺潺。

追兵呼喝着涌向血迹那刻，他带着她跃入寒潭。

折扇俄然展开，十二根扇骨齐发射向暗处。

牛超脱拧着衣摆水渍，俄然将某物塞进她掌心。

檐角铜铃叮咚两声，竟是《破阵乐》的起调。

暗巷里传来杂役惊呼："走水了！"

她伏在垂花门廊柱后，药膏的苦香混着松烟墨味飘来。

暗河冲刷的岩壁上，几簇荧蕨照亮了半幅残破壁画——玄甲将军持枪挑落敌酋的画面，与父亲书房里的《破阵图》如出一辙。

"本来如此......"她将银铃抵在齿间轻颤，灵犀诀催动的特别频次让朱砂笔迹再度变幻。

麴云凰敏捷拓下石壁图文，将鎏金枪化作发簪绾住湿发。

火光骤起的顷刻，十数道黑影自议事厅梁上跃下。

麴云凰借着雨幕掩入石洞，却在洞壁摸到新奇剑痕——那走势清楚是牛超脱白日里演示过的"回风拂柳"。

瓦片在足下碎裂，麴云凰反手甩出鎏金枪头。

暗器破空声袭来的顷刻，她旋身甩出袖中鎏金枪头。

"......那半阙舆图必须赶在惊蛰前......"

"嘘。"牛超脱的玉骨折扇轻点她肩头，扇骨构造转动的轻响与头顶追兵的脚步声完美堆叠。

正要靠近雕花槅扇，后颈寒毛忽地竖起。

翻滚的乌云淹没残月，豆大雨珠砸在滚烫的灰烬上腾起白雾。

掌心伤口被盗汗浸得刺痛，灵识却清楚捕获到议事厅内窸窣的纸页翻动声。

"女人踩了鄙人的斗拱，可得赔。"

远处传来短促更梆声，火光垂垂集分解火龙。

剑风劈开迷迭香雾的刹时，她屈指弹响腰间银铃。

远处火龙已蜿蜒至后山，大弟子阴戾的嗓音混着铜锣声传来："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妖女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