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新年锦囊[第1页/共3页]

老郎中抖开红绸，冬虫夏草在晨光里泛着虎魄色光芒。白叟山羊须直颤：“这但是能入药的仙草！“他俄然取出随身针囊，“老夫给你扎两针补补气血。“

灶膛里爆开的火星子溅到余巧巧裙摆上，燎出个米粒大的洞。她想起昨儿晏陌迟摔门而去的模样，棉袍后襟沾着草屑，像是刚从雪地里打过滚。

灶台上的年糕还冒着热气，余巧巧挨个递过红绸锦囊。元宝的锦囊坠得直往下沉，铜钱在布袋里叮当作响。小孩扒开袋口数了数，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圆：“三十文！够买三十个麦芽糖人！“

二旺急得顿脚：“康奶奶说要保密！“冻红的小手在嘴边比划拉链，“欣喜！是欣喜！“他脚上那只孤零零的棉鞋沾满泥，鞋头的破洞钻出根脚指。

“让他收着。“余巧巧往二旺兜里塞松子糖，“等考中秀才，记得请我们吃酒。“

这般热烈风景直闹到初五。初六凌晨落了场薄雪，村里俄然温馨下来。余巧巧倚着门框嗑瓜子，看晏陌迟在院里扫雪。男人扫着扫着俄然用竹梢在雪地上划拉，竟是前日她写给二旺的《劝学篇》。

“胡吣！“余巧巧作势要拧他耳朵，“这但是令媛难买的承诺。“她偷瞄晏陌迟神采，见他正用指尖抚平纸条折痕，俄然心虚道：“若嫌字丑，我重写。“

日头过中午，院里已挤满乡亲。王婆子挎着鸡蛋篮子往余巧巧手里塞：“都说你家有减产的秘方。“李铁匠挤过来嚷嚷：“巧丫头要雇人种地可先紧着咱！“

康婶捏着锦囊里的银锞子，指腹几次摩挲着银锭底部的“福“字刻痕。这块银子足有她三个月的月钱，在掌心焐得发烫：“使不得。“

晏陌迟哈腰捡玉坠时，后颈暴露道狰狞的疤。余巧巧想起老郎中说的狼毒，喉头俄然发紧。供桌上的香炉俄然倾倒，香灰洒在晏陌迟刚接过的锦囊上，暴露内里半块虎符。

余巧巧蹲在茶树根旁培土时，闻声山道上传来“哒哒“的脚步声。元宝的虎头帽歪在脑后，二旺的棉鞋跑丢一只，两个小崽子像吃惊的兔子似的窜过来。

“巧巧姐！“元宝扑上来抱住她胳膊，“家里来了八个红脸关公！“他袖口沾着糖渣，准是偷吃了灶台上的麦芽糖。

供桌上三炷线香袅袅升起青烟。余巧巧跪在蒲团上给余多福牌位叩首，余光瞥见晏陌迟在廊下立足。男人望着牌位前新供的糖瓜，俄然解下腰间玉佩悄悄搁在供盘边——那是他随身的羊脂玉双鱼佩。

前院传来鼓噪声，康婶小跑着出去：“刘瘸子带着他婆娘来拜年了！“她鬓角的白发沾着灶灰，“说是要给你叩首谢恩，谢你教他家种草药。“

“您就收着。“余巧巧把她的手合拢，“客岁夏天我发高热，您守了三天三夜，这银子还抵不上药钱呢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