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新年锦囊[第2页/共3页]

“让他收着。“余巧巧往二旺兜里塞松子糖，“等考中秀才，记得请我们吃酒。“

老郎中拄着拐杖挪进屋，棉鞋底沾着鸡粪：“小丫头电影倒会拉拢民气。“他从袖袋摸出个退色的安然符，“拿去给那小子，就说能镇邪祟。“

晏陌迟苗条手指探入锦囊，勾出张泛黄纸条。元宝踮脚念出声：“'收到此纸者，余巧巧需应允一事'——巧巧姐要给人当牛做马啦！“

晏陌迟竹梢一顿，雪沫子溅上他鸦青色靴面：“教蒙童的学问，倒背得熟。“

五更天的梆子还没敲响，康婶就掀了余巧巧的被子。冻橘子塞进嘴的顷刻，余巧巧瞥见镜台上摆着崭新的红头绳——是腊月里赶集时晏陌迟捎返来的。

灶台上的年糕还冒着热气，余巧巧挨个递过红绸锦囊。元宝的锦囊坠得直往下沉，铜钱在布袋里叮当作响。小孩扒开袋口数了数，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圆：“三十文！够买三十个麦芽糖人！“

外头响起鞭炮声，赵管事的嗓门穿透窗纸：“余女人！我们老爷请您去庄上坐席！“康婶往门缝外张望，瞧见驴车上堆着两筐冻梨。

供桌上三炷线香袅袅升起青烟。余巧巧跪在蒲团上给余多福牌位叩首，余光瞥见晏陌迟在廊下立足。男人望着牌位前新供的糖瓜，俄然解下腰间玉佩悄悄搁在供盘边——那是他随身的羊脂玉双鱼佩。

这般热烈风景直闹到初五。初六凌晨落了场薄雪，村里俄然温馨下来。余巧巧倚着门框嗑瓜子，看晏陌迟在院里扫雪。男人扫着扫着俄然用竹梢在雪地上划拉，竟是前日她写给二旺的《劝学篇》。

晏陌迟哈腰捡玉坠时，后颈暴露道狰狞的疤。余巧巧想起老郎中说的狼毒，喉头俄然发紧。供桌上的香炉俄然倾倒，香灰洒在晏陌迟刚接过的锦囊上，暴露内里半块虎符。

元宝蹲在地上数铜板，俄然嚷起来：“我的压岁钱比康奶奶多！“他腕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，是客岁庙会余巧巧给买的。

“不必。“晏陌迟将纸条收进贴身荷包，“丑得新奇。“玄色荷包上金线绣的竹叶晃了晃，正与他本日穿的墨竹纹锦袍相衬。

日头过中午，院里已挤满乡亲。王婆子挎着鸡蛋篮子往余巧巧手里塞：“都说你家有减产的秘方。“李铁匠挤过来嚷嚷：“巧丫头要雇人种地可先紧着咱！“

“总比或人强。“余巧巧扬起下巴，“连'六合玄黄'都写不顺溜。“话音未落，竹梢俄然挑起雪团扑在她裙角。余巧巧尖叫着躲进堂屋，却没瞧见男人眼底漾开的笑意。

“您就收着。“余巧巧把她的手合拢，“客岁夏天我发高热，您守了三天三夜，这银子还抵不上药钱呢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