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衙役[第2页/共3页]
“你待着。”余巧巧按住要起家的晏陌迟,转头叮咛元宝:“照看好爷爷,别乱动。”
“让你开就开!”刀疤脸猛地排闼,康婶踉跄着退了两步。四个衙役鱼贯而入,雪地上踩出混乱的足迹。
“少废话!”刀疤脸啐了口唾沫,“再拦着连你们一块锁!”
刀疤脸眯着眼打量他:“你就是阿谁放逐来的墨客?”
领头阿谁刀疤脸用刀鞘顶住门板:“晏陌迟在不在家?”声音跟外头的北风似的冷飕飕。
风雪更急了。
落日西沉时,余巧巧捏着两封悔过书走进灶房。晏陌迟正在煨羊肉汤,热气熏得他眉眼温和:“本日这出杀鸡儆猴,够孩子们循分半月。”
北风卷着雪电影刮了一下午,天擦黑时分雪势俄然又大起来。康婶站在灶台边搅着咕嘟冒泡的大铁锅,白菜粉条混着油渣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。
……
“雪地打滑互殴。”晏陌迟俄然开口,惊得余巧巧几乎打翻茶盏。却见他垂眸拨弄炭盆,火星映得眉间红痣明丽:“这位官爷请看,他们指甲缝里还留着朋友的皮肉。”
“雪天路滑摔的。”余巧巧面不改色扯谎,踢了踢装死的络腮胡:“看,还喘气呢。”老窦叔蹲下探鼻息,被喷了口血沫,惊得连退三步:“不法啊,这得摔多狠!”
屋檐下挂着冰溜子,四个衙役在雪地里围成半圈。余巧巧踏着积雪走到院当间,袄子领口沾了雪花:“几位官爷打哪来?”
四个衙役腰刀在暮色里泛着寒光,押着晏陌迟的麻绳在雪地上拖出深痕。
余巧巧踮脚环住他脖颈,冻红的鼻尖蹭过他耳垂:“腰牌是仿的,他们虎口有茧——是军伍出身。”
这时东屋帘子一挑,晏陌迟披着件灰鼠皮大氅走出来。他站到余巧巧身前,雪花落在那张白玉似的脸上:“既是寻我,莫难堪妇孺。”
中间黑脸衙役从速拽他袖子:“头儿,闲事要紧。”刀疤脸喘着粗气收刀入鞘,朝雪地里啐了口:“小白脸装甚么狷介!”
“谁啊?”康婶把门拉开半掌宽的缝,冰碴子顺着门缝往屋里钻。四个穿黑布衣裳的壮汉堵在门口,官靴上沾着泥雪,腰间明晃晃挎着刀。
康婶内心直打鼓,赔着笑说:“官爷晌午不是来查过户籍了么?这大雪天...“
县衙来提人时,两个衙役对着满脸着花的犯人直咂舌。余巧巧递上热姜汤:“几位差爷暖暖身子。”年长的衙差蘸着墨汁记录:“如何伤成如许?”
“食盒里有腌萝卜。”余巧巧扒完第二碗饭,竹筷“啪“地扣在碗沿,“康婶,拿五个窝头。”
“官爷且慢。”她横臂拦住门框,“便是秋后问斩的犯人,也该容家人道个别。”指甲掐进掌心,面上却笑得温软,“莫不是刑部新规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