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龙井银斑（上）[第2页/共3页]

柳如烟的掌事妈妈俄然低呼：“他腰间挂着雷峰塔地宫的砖片！”陆九渊瞥见，贩子腰间玉佩恰是用雷峰塔砖雕成，砖纹里嵌着半片银蝶鳞甲，恰是梅坞刻碑时失落的那片。“这些茶青，制不得‘御贡’。”他嘲笑，“银斑茶需用晨露炒，午间水炒则涩，酉时水炒则腥——中间若想收，先说说，为何懂五显祠的‘时候炒茶法’？”

祖父捡起木牌，长叹：“东洋蝶社，专收五显祠遗物，二十年前偷走二十四鳞中的七片。”他看向陆九渊手中的银斑茶，“现在银斑现，蝶社动，双生劫，要从这小小的龙井村，漫向全部江南了。”

是夜，陆九渊在茶寮后圃埋好茶种，俄然闻声远处传来绣绷断裂的脆响——那是沈青禾在姑苏，为赶制“双生雪芽”绣囊时，第三次绷线断裂。他摸了摸右肩的胎记，第一次清楚地闻声，某个悠远的心跳，正与他的脉搏，在银斑茶的暗香中，开端共振。

陆九渊却重视到柳如烟袖中暴露的帕角——恰是他在梅坞刻碑时，偶然中感染了本身血珠的蝶形帕子，现在帕上银线正跟着茶青的银斑明灭，绣纹里模糊透出“山塘街17号”的小字。“这些银斑茶，怕是要制‘双生雪芽’了。”他轻声道，指尖抚过叶背的“沈”字，心口俄然出现陌生的悸动。

暮色漫进茶寮时，首锅银斑茶出灶。陆九渊取来梅坞诗会的青瓷盏，沸水冲下的刹时，茶汤大要竟闪现出姑苏山塘街的舆图，每处银斑都对应着绣庄、茶馆与石桥。柳如烟的银蝶发饰再次飞起，绕着茶盏飞出“青禾”二字——这是她从未听过，却在瞥见茶汤时，后颈朱砂痣狠恶发烫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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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寮的炒茶灶在申时燃起，陆九渊按祖父口述的古法，将银斑茶青摊在竹匾上。柳如烟站在灶台旁，看着他翻炒的手势，俄然想起梦中五显祠的场景：穿青衫的少年在茶灶前挥汗，她在旁用绣绷汇集茶烟，每缕烟都化作银蝶落在绷面上。“九渊兄可知，姑苏绣庄比来收了幅怪绣品？”她俄然开口，“蝶形香囊内侧，竟绣着你的生辰八字。”

茶寮外的雾气俄然变浓，贩子的骡车收回异响，车底竟伸出青灰色的茶树根须，与梅坞刻碑时呈现的一模一样。陆九渊抓起刚制的银斑茶撒向根须，茶汤落地处，根须收回滋滋声响，暴露藏在此中的半片绣鳞——恰是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