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沪上初合[第2页/共3页]
“破!”陆九渊将银斑茶泼向根须,沈青禾趁机绣出五显祠的破阵图,茶雾与绣纹交叉成网,竟将母茶树残根烧成飞灰。女人惊呼撤退,留下的手袋里,掉出半张照片——恰是二十年后,陆九渊与沈青禾在观前街开茶寮的场景。
中午三刻,博览会迎来特别访客——穿月白旗袍的柳如烟,腕间戴着新制的蝶形银镯,镯面刻着“见龙在田”卦象。她在茶摊前立足,银镯与陆九渊的青铜茶针相触,拓片上的诗稿俄然闪现五显祠地宫的立体图,墙角暗影里,戴香奈儿墨镜的女人正将这一幕摄取相机。
2005年霜降,上外洋滩的汽笛声混着法租界的咖啡香,万国博览会的彩旗在黄浦江风里猎猎作响。陆九渊的“龙井双生”茶摊设在中式展区角落,竹制展架上悬着梅坞诗碑拓片,茶盏里的银斑茶正腾起细雾,在玻璃柜上凝成蝶形水痕。
半夜的黄浦江泛着寒光,陆九渊与沈青禾在博览会后巷相遇,手中的茶盏与绣绷同时发光,照亮了戴香奈儿墨镜的女人——她恰是跨国个人的前身密使,手袋里装着青海尝试室的坐标图,每处标记都对应着银鳞转世者。
“九渊兄,这是家父从宫里得来的秘典。”柳如烟递过锦盒,内装半卷《茶神赋》真迹,“末页的朱砂讲明,与你修补的诗稿符文一模一样。”陆九渊翻开时,真迹上的银蝶俄然飞起,绕着他的胎记回旋,竟在氛围中拼出“沈青禾”三字——恰是现在在绣庄展区,被东洋客搭讪的绣娘名字。
沈青禾的绣绷在申时初断裂,三根银线同时绷断,针尖指向茶摊方向。她昂首,瞥见穿青衫的少年正穿过人群,手中茶盏里的银斑茶雾,竟凝成她后颈的银蝶形状。“陆公子?”她下认识伸手,绣屏上的银鳞俄然全数亮起,在两人之间织成光桥,映出五百年前五显祠的茶灶与绣绷。
博览会的电灯在酉时初亮,陆九渊趁机将银斑茶注入绣屏的银鳞,二十四片鳞甲同时收回强光,映出会场角落堆积的母茶树根须——那是蝶社用参展货色偷运的残孽,正顺着地板裂缝接收凡人的贪欲。沈青禾心领神会,绣出“化凡”二字,根须遇之即缩,暴露藏在此中的七片茶仙鳞。
“好巧,沈女人的绣品,竟与我们蝶社的纹章类似。”戴圆顶弁冕的东洋客靠近,袖中滑出青铜茶则,“夺魂”二字与沈青禾的顶针相斥,却让陆九渊掌心的胎记出现血光。沈青禾俄然想起无常绣娘的叮咛,绣针在绷面上飞速游走,将茶则上的根系图绣成囚笼,困住对方的行动。
“陆公子,东洋人又来拍照了。”伴计小福抬高声音,指了指戴圆顶弁冕的东洋客——恰是三年前在龙井村夺鳞的蝶社成员,现在正对着茶罐上的银斑纹路按动相机。陆九渊擦着青瓷盏的手顿了顿,右肩胎记俄然发烫,因为他瞥见,那人胸前挂着的怀表盖面,恰是五显祠地宫的双生蝶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