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琉璃碎玉[第1页/共2页]

2006年霜降，都城琉璃厂的青砖路上铺着层细雪，陆九渊蹲在“龙井陆记”挪动茶摊前，用竹筷拨弄着便携式焙笼里的茶青。父亲在旁用智妙手机刷着茶商论坛，屏幕蓝光映出“蝶社收买江南茶厂”的推送，而他袖口的青铜茶针不经意划过雪面，竟在砖缝间映出“楚云”二字——那是昨夜微信里，茶马古道博主楚云绡发来的私信。

“九渊！”父亲的呼喊从堆栈传来，陆九渊跑去时，只见受潮的茶堆正在熔化积雪，暴露底下的智能茶则，内侧的电子屏显现“夺魂”二字。楚云绡的琵琶APP俄然主动播放《破阵谣》残章，每声弦响都在茶则上激起波纹，AR投影闪现出“蝶社彻夜劫鳞”的血字。

“好一曲《茶船古道》！”隔壁评弹馆的蓝牙音箱传来琵琶声，穿月白夹袄的女子抱着改进琵琶探身，琴弦上缠着的智妙手环正在震惊，“客长的茶青焙得太急，伤了春气。”她的指尖划过触控琴弦，断纹处收回的电子清响，竟与陆九渊掌心的老茧构成共振。

陆九渊嗅着氛围中的野生香精味，俄然想起沈青禾在姑苏发来的短信——绣庄淘宝店比来收到的仿冒香包，用的恰是这类染料。他取来三套茶盏，别离注入吴老二的“贡茶”、自家受潮的茶青，以及楚云绡手环上蹭下的茶渍：“第一看汤色，贡茶青中泛紫，是色素染的陈茶；第二测茶温，”他取出智能茶温计，“陈茶降温快，新茶导热匀。”

是夜，陆九渊守着新制的“雨润红”，指尖划过楚云绡发来的茶马古道VR视频，俄然梦见宿世：2005年梅里雪山的雪崩中，他将护心鳞分给商队少女，少女鬓边的茶晶U盘，恰是楚云绡现在别着的那支。而在千里以外的姑苏，沈青禾的智能顶针俄然断裂，绣庄监控里的《蝶影图》，蝶翼间排泄与都城雪水不异的青色数据流。

陆九渊的青铜茶针俄然出鞘，针尖挑开对方手机壳，暴露内里藏着的NFC芯片，芯片上蚀刻着五显祠地宫图：“姑苏绣庄的仿冒案，也是你们做的？”面具人回身消逝在监控盲区，地上只留下片蝶形U盘，插入电脑后显现“山塘街17号失火”——沈青禾的绣庄地点。

围观茶客的手机屏幕同步直播，弹幕刹时沸腾。吴老二的神采乌青，陆九渊趁热打铁，将受潮的茶青倒入智能焙笼：“受潮茶并非废茶，APP控温慢焙，借潮气催生蜜香。”他掌心的胎记贴着焙笼感到区，竟让茶青在雪天冒出淡淡白雾，AR眼镜里闪现出茶马古道的假造驼队。

陆九渊昂首，瞥见女子鬓边别着的茶晶U盘，恰是五显祠地宫文创产品。她指尖的琴弦断纹，竟与他掌心炒茶时留下的茧纹分毫不差，恍若宿世坠崖时，抓住的那根商队缰绳。“女人懂茶？”他递过半块蝶形茶饼，包装上的二维码正排泄淡淡银光，“这是今春的雨前龙井，可惜物流途中遇了潮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