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茶宴迷局[第1页/共2页]

茶宴俄然堕入死寂。孙明修的侍从俄然拔刀，却见红绡带着漕帮弟子破窗而入，腰间丝绦上串着的恰是陆九渊制的"雨润红"茶样。她甩出软鞭，鞭头缠着的茶针精准挑落侍从手中兵器，茶针上的"辨"字刻痕与陆九渊的茶勺恰是一套。

霜降前的第三场雾雨刚过，漱玉斋的门槛被踏破了三道。陆九渊盯着案头堆成小山的订单，指尖划过最后一张盖着"漕运总督府"朱印的文书，墨香里混着如有若无的檀香——这是官商勾搭的惯用手腕，用沉水香袒护文书上的窜改陈迹。

秋风吹过雕花窗，带着新焙的茶香。陆九渊望着案头拼合的茶饼，终究明白，这一场茶宴上的机巧，不过是翻开了官商勾搭的一角，而真正的财劫，藏在漕运船埠的官银箱里，藏在老茶枝的虫蛀纹中，更藏在那半片汝窑残片指向的——瓷坊旧窑的暗格里。

"孙会长这茶...怕是从城西巷子口的作坊里收的吧？"他俄然将茶盏重重一磕，杯托上的口诀竟显出血印，"您瞧这'三沸注水'刻成了'三沸煮茶'，清楚是误导人毁茶。"茶客们靠近细看，公然见杯托木纹里渗着暗红，恰是用茶汤混了人血写的谩骂。

窗外，醉仙居的灯笼将"雨润红"的茶汤陈迹投在墙上，竟构成了一个"劫"字。陆九渊晓得，商战如制茶，揉捻发酵时的痛，毕竟是为了在开汤的那一刻，让本相像茶汤一样，清澈见底。

"孙会长既然晓得虫蛀纹的妙处，想必也晓得这茶饼..."他俄然抽出父亲留下的半块茶饼，与孙明修的残片拼合，饼心竟暴露墨字"官银换私茶"，"二十年前焚茶案，烧的不是茶，是记录官商勾搭的账册，而您袖口的莲斑纹，恰是当年放火者的标记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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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间传来倒吸寒气的声音。孙明修俄然站起家，袖口滑落半片茶饼，饼面虫蛀纹竟排成"漕运"二字——恰是陆九渊父亲当年清查的官茶私运案线索。陆九渊心中一凛，想起凌晨收到的漕运订单，朱印边沿的锯齿纹与茶饼上的虫蛀纹分毫不差。

"各位请看。"陆九渊取出本身带来的茶样，用竹夹夹起茶叶对着烛火，叶背绒毛在光芒下闪现七种光彩，"真的雨润红经七道阴干工序，每片叶子都藏着'雨丝金缕'，而假茶..."他指向孙明修的茶罐，"用槐树皮染色，遇热即焦，罐底的焦痕，恰是你们昨晚在城南作坊赶工的证据。"

戌初时分，醉仙居的雕花楼里飘着十二种茶香。陆九渊刚跨进门槛，就被劈面而来的肉桂香呛得皱眉——这茶焙火过旺，清楚是用心用劣质茶废弛茶宴风格。主桌上摆着七套茶具，中间一套冰裂纹瓷盏里泡着所谓的"雨润红"，汤色暗沉如锈水，杯沿浮着层可疑的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