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老枝密语[第2页/共3页]

"接着！"他抛给红绡半片汝窑残片，瓷片在空中与她的母片相吸，竟拼成完整的护窑符。符上刻着的，恰是陈记瓷坊与茶商总会的密约："茶引不入官，瓷片不离身"。陆九渊俄然明白，父亲当年庇护的不但是茶，更是能制衡官商的瓷符。

暗门后的密室燃着十二盏莲花灯，灯油里掺着能让人失声的哑药。陆九渊用茶勺敲碎灯罩，茶香混着灯油味竟构成长久的嗅觉盲区，红绡趁机甩出软鞭，鞭头缠着的老茶枝精确勾住梁上的密道构造。

"看上面！"红绡低呼。天花板上绘着的茶山图，每片茶叶的叶脉都标着暗桩位置，而茶山颠峰的凉亭，瓦当纹路恰是漕运船埠的布局图。陆九渊将瓷印按在凉亭中心，空中回声裂开，暴露藏在井下的官茶引——却见茶引边沿染着焦黑，清楚是二十年前大火的陈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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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室深处传来水响，暗河通道缓缓开启。红绡拽着他冲出来时，陆九渊瞥见石壁上刻着的莲斑纹，每片花瓣都对应着老茶枝的虫蛀位置。他敏捷取出茶引文书，借暗河微光检察，发明每道朱印下都藏着极小的漕运编号，恰是莲花帮私运官银的线路。

俄然传来机括转动声，十二名莲花帮弟子从暗角涌出，手中兵器皆是茶器改装：茶夹淬毒，茶针带刺，茶则可发射袖箭。红绡的软鞭扫落茶夹时，陆九渊已将老茶枝堆成的八卦阵甩入火盆，焦香中混着槐花香，恰是破解哑药的关头——当年茶农遇山匪时，恰是用槐花茶醒神。

卯时初刻，两人从城西枯井爬出，远处传来总兵府的梆子声，三长两短——莲花帮的打算败露。陆九渊望动手中拼合的护窑符，后背竟刻着"瓷茶共生"四字，与父亲茶勺上的"辨"字相得益彰。红绡取下鬓边银簪，暴露内侧刻着的"陈"字，恰是陈记瓷坊的暗记。

窗外，霜降后的第一场雪开端飘落，漱玉斋的灯笼映着新制的茶匾，"雨润红"旁新添了"老枝焙"的招牌。陆九渊望着茶匾上本身亲手描的莲斑纹，笔尖在最后一瓣留了道飞白——那是用心留下的马脚，等着莲花帮的人来寻，也等着二十年前的本相，像这老茶枝的香气，在光阴里渐渐伸展，垂垂清楚。

暮色中，陆九渊摸着护窑符上的窑裂，俄然闻声后巷传来野猫叫。墙角处，半块烧剩的茶饼悄悄躺着，饼面的虫蛀纹此次排成了"莲心主"三字——恰是莲花帮首级的代号。他晓得，下一场关于茶与瓷的机巧，已在这老枝的焦香里，悄悄埋下了伏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