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银蝶错影[第2页/共3页]
绣庄二楼的雕花窗俄然推开,沈青禾抱着新绣的茶囊探出半身,发间银簪晃出细碎银光。陆九渊刚要开口,柳如烟已指着他腰间的茶勺笑嚷:"陆公子莫不是在等我们青禾?她呀,最烦男人盯着绣绷瞧,说甚么...银蝶落袖不沾尘!"
腐败前三日,姑苏山塘街的青石板浸在细如蚕丝的雨里。陆九渊握着绘着青竹纹的油纸伞,衫袖拂过临河茶寮的幌子时,檐角铜铃与他腰间茶勺相撞,收回清越的"叮"声——那是陈记瓷坊独占的辨伪响器,专为在喧闹阛阓中辩白真瓷之声。
街角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惊起栖在绣庄檐角的胡蝶。陆九渊望着沈青禾绣绷上未补完的蝶翼,俄然明白,有些相遇向来不是偶尔,就像瓷与茶的相生,绣与画的相映,在这贩子长巷里,早有一根看不见的线,将他腕间的朱砂、她颈间的胎记,另有那半片银蝶绣片,悄悄系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。
雨停了,山塘街的灯笼在水汽中晕成暖黄。陆九渊握着半片银蝶绣片,绣线里混着极细的茶末——恰是"雨润红"独占的金毫。他俄然轻笑,这初遇的错位,原是运气早织好的网,银蝶的残影落在掌心,茶末的香气缠上绣绷,而那声将来得及出口的扣问,终将在某个茶香与绣线交叉的凌晨,引出宿世此生的蝶影重重。
夜雨敲打着画舫顶棚,沈青禾的绣绷不知何时落在他案头。陆九渊望着绷面上未完成的银蝶,发明蝶翼边沿绣着极细的茶枝纹,每片叶子都对应着《茶经》里的二十四骨气。更妙的是,蝶身的银线穿法,竟与护窑符的窑裂走向完整分歧。
雨丝俄然变密,陆九渊望着沈青禾被拉进绣庄的背影,袖口还沾着她绣绷上的银线。茶勺在伞柄处悄悄摇摆,收回三短一长的声响——这是父亲当年教他的"遇故旧"暗号,可他清楚从未见过这个绣娘。
四目相对的刹时,画舫俄然转过石桥,灯笼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河面,竟似双蝶交叠。陆九渊闻声本身茶勺的轻响,与沈青禾腕间瓷片的共鸣,在雨声中织成精密的网,将二十年前的窑火、本日的绣绷、另有掌心那抹不异的蝶影,十足收进这腐败雨夜的初遇里。
"青禾!你的绣绷!"柳如烟的呼喊再次响起。沈青禾从后舱跑来,发间还沾着雨丝,瞥见案头的绣绷时,指尖不自发地抚过蝶翼——那边藏着她用本身血线绣的半道蝶纹,只要遇热才会显形。
"沈女人!"茶寮里跑出个穿鹅黄衫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