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时光锦碎忆成灰 回忆茶沸劫火生[第1页/共3页]

他捡起茶碗，鼻尖缭绕的不再是穿透宿世此生的茶香，而是最朴实的草木气味。“尝不出了。”陆九渊俄然大笑，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，“但我们能够重新学，像凡人那样，从第一片茶叶开端。”

“莫要强记！”陆九渊俄然暴喝，震得石洞顶的茶雾凝成冰花。他晓得，影象献祭的反噬正在减轻，若沈青禾强行抓取碎片，只会加快魂识消逝。“你看这茶汤。”他提起铁锅，将半焦的茶芽倒入陶碗，“每片叶子都是我们走过的路，忘了形，便记得魂。”

远处，被挽救的茶客们正捧着回想茶粉向哀牢山鞠躬，他们胸口的蝶纹在阳光下忽明忽暗。而陆九渊与沈青禾的足迹，正垂垂淹没在新茶的嫩芽中——今先人间再无护茶人，只要两个凡人，背着空茶篓，走向未知的山径，去重新遇见，属于他们的，第一缕茶香。

“愿力反哺了！”陆九渊抓住沈青禾的手，却发明她后颈的蝶形印记已完整消逝，只剩淡淡红痕。而本身掌心的浅痕，现在也如晨露般蒸发，暴露与凡人无异的皮肤。沈青禾昂首，眼中再无护茶人的通透，只要凡人的苍茫与果断：“老陆，我仿佛……真的成了第一次见你的阿谁绣娘，只是……”

当第一缕阳光射入石洞，沈青禾的绣绷终究落地。绷面上空空如也，却在边沿处渗着两行血字：“陆九渊，你的茶总炒糊，但比任何人都烈”“沈青禾，你的绣针会救人，但刺中我时最疼”。这是他们用精血留下的，关于相互最后的线索。

“只是茶香还在。”陆九渊举起石臼，内里的回想茶粉正化作流光飞向环球。他俄然想起楚云绡曾说“情劫是茶，回甘在渡”，现在看着茧房纷繁分裂，被困者胸口闪现的蝶纹，终究明白——护茶人的愿力，向来不是长生，而是让凡人在劫火中，学会本身煮茶。

哀牢山腹的天然石洞里，陆九渊盘膝坐在万大哥茶根上，掌心抵住炒茶铁锅的锅底。锅内翻涌的回想茶芽已闪现半透明状，每片叶子都映着他与沈青禾在纽约期间广场对抗K线图幻象的场景——当时她的绣针还能穿透数字大水，而他的茶雾里还浮着楚云绡的残影。

“老陆，我们现在……”沈青禾望着他陌生又熟谙的面庞，俄然指着远处茶农送来的粗陶茶碗，“还能尝出龙井和普洱的辨别吗？”

“机会到了！”陆九渊将整锅回想茶倒入石臼，双掌化作茶杵猖獗捶打，“沈青禾，用你的绣绷接住这些影象！”石臼中发作出刺目金光，每粒茶粉都带着他们渡化的情劫：纽约基金经理的辞职信、肯尼亚莱拉的婚书、东洋茶道机器人第一次流出的泪水。沈青禾咬破指尖，在绷面上画出“光阴锦”的咒文，银线顺着血珠渗入，竟将全部石洞映成了影象的万花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