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三信卦．狐妖借财[第1页/共2页]

“好个‘所求皆通泰’！”陆九渊反手甩出姜盐茶，茶雾化作金蟾扑向铜钱，却在触碰到妖法时碎成流萤。他俄然想起茶篓底的《南风卦辞》，指尖在青铜茶盘上画出双蝶纹，新采的野山茶俄然发作出暗香，茶渣竟在盘上聚成“双蝶护花”之象。

“财如茶汤，过浓则苦。”他踏碎妖阵，看着现形的三尾白狐缩在供桌下颤栗，俄然笑了，“你闻闻这茶香——山那边的野山茶，腐败前的嫩芽能卖十文钱一两，比吸人精气洁净多了。”

铜铃又响了，此次混着狐妖变的少年货郎的笑声：“陆哥！山那边的桃花开了，该去采‘桃花醉’了！”陆九渊站起家，瞥见破庙的蛛网上，不知何时结出了双蝶形状的露水——那是三信卦的吉兆，也是尘凡劫的开端。

“阿婆这财，怕是要吞了心魄呢。”他俄然抬高声音，茶碗往石桌上一磕，姜盐茶的辛辣气炸开，老妪惨叫着颠仆，灰扑扑的外套下暴露乌黑狐毛，三尾疏松如帚，正猖獗吸食着村民们供奉的铜钱精气。

“小哥给算卦！”老妪颤巍巍捧出三枚乾隆通宝，“求问财气，求问姻缘……”话到后半截俄然含混，浑浊眸子却死死盯着茶担里的青瓷碗。陆九渊手摇铜铃，《凤求凰》音浪扫过她袖口，埋没的狐毛在暮色中泛出银光。

陆九渊摸着鼻尖装傻：“阿妹曲解了，这是给狐小弟的识字讲义……”话未说完，苏明月已经甩来一篓新奇艾草，却趁他躲闪时，眼疾手快顺走了茶担里的茉莉银针茶包——那边头还藏着他没写完的第二句：“河有鱼兮鱼有尾，我有阿妹在心头。”

破庙外，松涛与铜铃合奏。少年狐妖望着陆九渊追着苏明月跑远的背影，俄然嗅见石桌上残留的茶香——那是混着艾草味的人间炊火气，比任何精气都要暖和。他摸了摸耳背的白绒，俄然感觉，或许做个卖茶的小货郎，也能攒够娶娘子的至心。

“那就先学会做小我。”陆九渊抛给他件粗布衫，“明日随我进山采茶，赚够聘礼，我教你唱《凤求凰》讨娘子欢心。”狐妖狂喜，当场一滚化作眉清目秀的少年，只是耳背还剩两簇白绒——恰是三尾狐未褪的仙骨。

“财气姻缘，且看茶汤。”他指尖一挑，沸水冲开陈年普洱，茶雾在碗中凝成金蟾吐雾之象——恰是三信卦“所求皆通泰”的吉兆。老妪刚要伸手接茶，陆九渊俄然嗅见她领口翻出的狐尾尖，茶渣竟在碗底聚成“金蟾吞月”的恶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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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的山风卷着新茶香气，将铜铃声送进青瓦白墙。陆九渊的七香茶担刚在老槐树下歇稳，便见竹篱笆后转出个拄拐老妪，鬓角插着朵蔫桃花，衣衿上沾着可疑的铜绿——那是铜钱氧化的味道，却混着几缕如有若无的狐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