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双蝶护．山茶初绽[第1页/共2页]

陆九渊啼笑皆非，捡起地上的山茶芽：“想娶娘子何必用强？”他指尖在茶盘上画出“地山谦”卦，茶雾化作双蝶托起刺猬精，“明日随我去镇上卖茶，所得银两分山民一半——若学得诚恳，我便替你们去鹰嘴崖上香。”

暮色漫上山头时，阿白蹲在篝火旁数铜钱，苏明月却俄然拽住陆九渊的袖口，将半片茶笺塞给他：“你写的‘阿妹采芹我采诗’，开端还缺句‘蝶落茶瓯月落肩’吧？”少女耳背通红，回身时玉佩撞在他铜铃上，收回清越的共鸣。

却见苏明月俄然愣住，指尖悄悄抚过玉佩：“鹰嘴崖……”她的声音俄然低了下来，“十年前那场山火，烧死了整座崖的花妖。”说罢猛地甩甩头，将艾草砸向阿白，“小狐狸别乱想，先学会辩白‘明前茶’与‘雨后茶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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鹰嘴崖下的乱石滩上，三个灰衣茶商正挥着皮鞭摈除采茶的山民，竹筐里的野山茶被踩得稀烂。陆九渊踏焦短促的铜铃声突入，忽见茶商袖口绣着朱砂双蝶纹——恰是南风堂的忌讳印记。“诸位这是要断了山民的活路？”他指尖捻动茶针，冷萃龙井的寒气在掌心凝集。

陆九渊心中暗惊，忽闻头顶传来苏明月的清喝：“妖法现形！”她竟带着阿白从崖顶抛下整捆艾草，药香混着山茶花的甜腻，刹时破了铜钱幻阵。茶商们惊叫着现形，竟是三只修炼半吊子的刺猬精，背上还插着偷来的山茶枝。

三人正闹着，山脚下俄然传来惊呼：“茶商抢了我们的野山茶！”陆九渊心头一跳，茶渣在竹篓里主动聚成“金蟾吞月”的残象——恰是昨日破庙中狐妖用过的邪阵。他当即甩下茶担：“阿白护好苏女人，我去去就来！”

“断活路？”为首茶商嘲笑，抛出三枚染血的乾隆通宝，“他们供奉的狐妖吸人精气，莫非不该用茶抵债？”话音未落，铜钱俄然悬浮空中，映出破庙中昏倒村民的幻象——恰是阿白昨日尚未完整净化的妖法残留。

山茶林的深处，某朵早开的花妖之蕊悄悄颤抖，花瓣上固结的露水，正映着双生蝶破茧的微光——那是三信卦后的又一卦象，也是尘凡中，关于至心与等候的，第一缕茶香。

“傻小子，”陆九渊反手敲他脑袋，“想娶娘子先学懂茶——你闻这山风里的气味，松木混着野兰香，恰是腐败前采茶的好时候。”说话间已踏过青石板路，面前豁然开畅：整片山茶林在晨雾中浮动，叶片上凝着的露水，竟模糊映出双蝶交缠的光影。

拂晓时分的山雾还未散尽，陆九渊的铜铃已摇碎了枝头露水。少年狐妖——现在自称“阿白”——正挎着竹篓追在他身后，耳背的白绒在晨风中一抖一抖，像极了新抽的茶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