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蜀锦凝霜·茶香引魂[第1页/共2页]

“明日让弟兄们喝了这‘驱疫茶’。”陆九渊将茶包递给陈富海，“蜀锦虽经尸山，却也染了往生戏的善念——就像老周用命护你，你要用余生替他活。”

当夜，残月如钩，商队的驼铃声在义庄外消逝。陆九渊让沈青禾在四角燃起“艾草茶”熏香，柳如是换上素白戏服，袖中藏着用往生咒浸过的丝帕。当第一缕茶香渗入枯井，井底俄然浮出无数青灰色的掌印，每道掌纹都缠着蜀锦的丝线。

秋风掠过茶摊，将《往生调》的尾音送向远方。陆九渊望着蜀锦上重生的茶纹，俄然想起李白的“幽兰露，如啼眼”——而老周的泪，却在茶香中凝成了护佑商队的清露。他晓得，当陈富海的商队重新踏上征途时，那些被尸气感化的蜀锦，终将在茶香与戏腔中，成为渡魂的经幡，而非索命的咒符。

“柳女人，唱吧。”陆九渊轻声道，“他记得你的嗓音，记得你袖口的茶香。”

陈富海俄然跪地，从怀中取出半块带血的玉佩——恰是当年脚夫搏命护下的、陈富海的传家宝。“老周，我对不起你……”他的泪滴在蜀锦上，竟让青灰的纹路垂垂褪去，暴露底下用血写的“活下去”三字。

井中传来哭泣，雾气凝集成半透明的男人身影，脚腕处还缠着十年前的破布，恰是柳如是戏本里常唱的“枯骨客”。但当他瞥见柳如是腕间的山茶籽手链，眼中俄然出现微光——那是十年前，梨园路过期，她曾为濒死的他唱过《往生调》。

陆九渊的铜铃俄然收回破音，茶雾掠过蜀锦时竟凝成黑雾。他捏起一片茶叶放入陈富海的茶盏，沸水冲下，茶渣刹时聚成“毒雾缠枝”之象，枝桠间缠着半条退色的裤脚——恰是十年前鹰嘴崖山火中失落的脚夫装束。

喜好商海惊龙请大师保藏：商海惊龙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。

沈青禾的剑穗俄然轻颤，她瞥见义庄的枯树上，十年前的山火陈迹正被茶香抚平。陆九渊趁机将老周的茶露融入商队的蜀锦，那些被尸气感化的纹路，竟变成了山茶与茶枝的图案，恰是柳如是戏服上的绣纹。

柳如是的水袖在月光下展开，戏腔混着艾草茶雾升起：“一愿魂归山，二愿债清还，三愿来生……”她的声音俄然哽咽，因为瞥见男人眼中倒映的，是十年前本身蹲在山火废墟，用丝帕替他擦血的模样。

“先生拯救！”商队老板陈富海扑通跪地，腰间玉佩刻着“春夏皆吉庆”的卦文，却掩不住袖口排泄的尸臭味，“半月前还一起顺利，怎的入秋后，弟兄们连续高烧不退，梦见枯骨拽脚……”

“你们走的不是商道，是尸山。”陆九渊的指尖划过蜀锦上的暗纹，“十年前那场山火，你们为抄近路，从埋着百具脚夫骸骨的乱葬岗颠末，对么？”他望向陈富海突然煞白的脸，“那些被你们丢弃的弟兄，现在正缠着蜀锦喊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