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茶露化锦．戏魂往生[第1页/共2页]

陆九渊点头，指尖划过蜀锦上的茶纹：“老周的怨气，早化作护佑的茶露。”他望向柳如是，“劳烦女人再唱一曲《往生调》，用老周的泪露为引，让这些蜀锦真正成为‘信阴笑’的卦象。”

“本来，怨鬼也能成护花灵。”沈青禾收剑，望着逐步透明的灵蝶，俄然想起在鹰嘴崖瞥见的、陆九渊为她种下的双生茶树，“就像你用茶香养剑魂，用茶露渡怨魂。”

是夜，陆九渊坐在茶棚修补柳如是的丝帕，发明帕角不知何时多了只灵蝶刺绣，翅膀上的纹路，竟与老周脚腕的破布斑纹一模一样。铜铃在夜风里轻响，他俄然笑了——这尘凡中的劫数，原是有人在渡，有人在等，而茶香与戏腔，永久是连接往生的桥。

茶棚的油灯俄然爆芯，陆九渊望着跳动的火光，心中掠过一丝不安。但他很快又望向沈青禾和柳如是打闹的身影，茶香在她们四周流转，织成最坚固的护网。他晓得，只要人间另有戏腔与茶香，便不怕任何怨鬼与魔阵——因为最强大的破劫之力，向来都藏在民气的悔过与和顺里。

远处的三阴绝阵深处，面具人望着掌心的“信阴笑”卦象碎片，发明缺口处竟嵌着片山茶花瓣。“茶神，你总爱用人间最软的情丝作刃，”他低笑，“可若这灵蝶，终是要飞向三阴绝阵的核心呢？”

秋风掠过义庄的枯枝，将《往生调》的尾音送向远方。柳如是望着空中回旋的灵蝶，俄然想起李白的“此曲只应天上有”——而他们的曲子，却在人间的茶香与戏腔中，织就了最动听的往生咒。那些被尸气感化的蜀锦，终将跟着商队的驼铃，把老周的故事，把茶香的救赎，带到每一个需求暖和的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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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涯出现鱼肚白时，商队重新束装。陈富海将染血的蜀锦剪成香囊，分发给每个弟兄，锦缎上的山茶纹在晨光中愈发素净。柳如是看着他慎重地将半块玉佩系在驼铃上，晓得这十年的债，终究在茶香与戏腔中，画上了句点。

蜀锦上的山茶纹回声亮起，每片花瓣都固结着老周的泪滴，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沈青禾的剑穗扫过锦缎，惊觉尸气竟化作了胡蝶形状，绕着柳如是的指尖翻飞——那是老周最后的执念，化作了保护商队的灵蝶。

柳如是脸红，却见陆九渊正将老周的泪露封存进茶罐，罐身刻着“往生”二字，与她戏服上的银线暗纹不异。“下回路过梨园，”他俄然开口，“给你写新戏词吧——就叫《茶露记·灵蝶往生》。”

“柳女人可曾悔怨？”陆九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茶雾在他掌心聚成十年前的幻象：小伶人跪在火边，丝帕上的山茶被血染红，却比朝霞更艳。柳如是望着幻象中本身倔强的眼神，俄然笑了：“当时只道是平常善举，却不知，这一笑一帕，竟成了渡魂的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