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雪融茶醒．双蝶照影[第2页/共2页]

“阿妹的手，比雪顶山茶的露还凉。”陆九渊俄然开口，嗓音混着篝火的噼啪声。他望着苏明月发间那片乌黑的茶花，花瓣边沿竟泛着与他红痣不异的绯色，“方才昏倒时，梦见茶神谷的忘川茶田在流血，每滴茶露都映着你的脸。”

是日中午，三人带着雪顶山茶下山。苏明月走在中间，左边是陆九渊的茶篓，右边是阿秀新采的茶芽，腕间玉佩与胸前红痣的热度虽已退去，却在相互的心跳里，找到了千年未断的共振。路过镜湖时，湖面俄然闪现双生蝶的庞大虚影，蝶翼拍打的波纹，竟在湖底映出茶神谷的全貌——谷中最高的茶树上，挂着与陆九渊红痣不异的蝶形标记。

陆九渊笑着取过茶篓，内里躺着昨夜汇集的雪顶山茶嫩芽。他将芽尖捣碎，混着本身的血与苏明月的药汁，调成淡青色膏体：“前人以茶养颜，因茶魂能破执念。”他悄悄抹在阿秀的疤痕上，药膏渗进皮肤时，焦木味竟化作兰花暗香，“等这膏药用完，你的脸会像这焦树一样，长出比畴前更美的纹路。”

苏明月低头看着交握的手，发明两人的指甲边沿都泛着淡淡的茶青色——那是日日与茶相伴的印记，现在却与蝶形纹完美符合。她俄然想起农女的话，耳背发烫：“你胸口的痣，该是茶神烙下的追魂印；我耳后的红，定是月神系的牵魂线。”说着取出帕子，上面不知何时绣了双生蝶，蝶翼边沿的针脚，竟与陆九渊红痣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
晨雾漫进山谷时，七只银蝶俄然爬升，将陆九渊调好的药膏啄成细雾，洒在阿秀的疤痕上。焦树上的雪顶山茶个人绽放，花瓣如细雨般落下，覆盖在三人肩头。阿秀摸着垂垂光滑的皮肤，俄然站起家，对着山谷大喊：“山火能烧了我的脸，却烧不了我内心的茶田！”

苏明月望着他调药的手，俄然想起矿洞深处的魔神指骨——当时他也是如许，用本身的血混着茶香，画出镇魔的卦象。而现在，一样的血却在治愈凡人的伤痕，蝶形红痣在火光中明显灭灭，恍若在诉说，千年前的封印之力，早已化作人间最和顺的药引。

“看东边！”阿秀俄然指向云台峰巅。初升的太阳正将积雪染成虎魄色，七只银蝶从焦树顶端飞起，翅膀上固结的茶露折射出七彩光带，刚好落在陆九渊与苏明月交叠的手背上。苏明月的玉佩俄然收回清越鸣响，与陆九渊茶篓里的残茶共振，竟在雪地上映出宿世的画面：月神捧着玉佩，茶神握着茶盏，在镜湖之畔种下双生蝶的左券。